立時有琴師奉上一架古木鑲金玉鳳尾琴。

宣德帝已經轉頭叮嚀，“請那莊大女人過來見見。”

宣德帝眼神落在她身上，再放不到其他處所去。

宣德帝點點頭，忙叮嚀，“快扶安老夫人下去。”

“那莊大女人但是莊妃的姐姐？朕怎的從未見過？”

靈芝靈巧一笑，順勢接下去：“是，民女也是偶爾得見，驚為天人。不但如此，另有幸聽過莊大女人彈奏一曲《西疆月》，聽後隻覺三日茶飯不思，餘音繞耳，就像親身見到了西疆大漠草原普通。”

宣德帝微不成查的皺了皺眉，麵上卻道，“你可將太子勸好了？”

莊青萱輕揚衣袖，拂過琴麵，款款在琴前坐下，微抬雙手，纖纖玉指如蔥節悄悄落在琴絃。

他淡淡道，“再說吧。”

靈芝的長褙子覆在地上，擋住腳麵，趁嚴氏起家的頃刻，悄悄探出腳尖踩住她垂曳拖地的二品命婦披帛。

“拿琴來！”宣德帝手一揮。

靈芝心頭終究鬆了一口氣，她稍稍側過身子，掃了一眼台下的宋珩，二人四目相對頃刻再彆開去。

皇前麵上堆著笑，“是，臣妾將他好好說了一頓。臣妾還記得皇上您當年老是提起，勇戾太子是如何賢達慎重，臣妾便說了些皇上常說的那幾件事給他聽，璵兒受教很多，這會兒正在背麵寫悔過摺子呢。”

“是。”莊青萱聲如黃鶯，再抬眼對上宣德帝眼神，臉頰飛起淺淺紅雲，“奴會以鳳尾琴彈奏《西疆月》，若皇上不嫌棄，奴願獻上此曲，賀我大周西疆大捷。”

賢妃暗覺不妙，偷偷朝嚴氏使了個眼色，按說皇上應當被麵前這女人迷得七葷八素纔對，如何另故意機見其他女子？

她語聲輕柔委宛，說得知心，又描述得奇異，宣德帝對這會操琴的美人兒更加獵奇。

他是想把靈芝支出宮的。按事理說，靈芝有郡主身份，他若要收了她，確有幾分辯不通，不過隻要他下旨給她換個身份便成，這周氏用心這麼說，不過是給他添堵罷了。

嚴氏腦門正撞上硬實冰冷的白玉地磚，摔得頭暈目炫，麵前金星亂冒。

宋珩也跟著撥出一口氣來。

莊妃本作壁上觀，俄然聽得“莊大女人”幾個字，似被毒蜂蜇了一下，狠狠瞪了靈芝一眼，見宣德帝眼神掃過來，忙垂眼含笑，“恰是，不過嫡姐脾氣內秀，不慣出來走動。”

宣德帝正與美人兒說美人兒，被她一打岔，昂揚的興趣就淡了幾分，又聽她提起前太子，心頭有些膈應，明白她是用心扯出宋珩的軍功，想給他討賞，不由有些翳悶。

她頓一頓，又道：“說到勇戾太子，臣妾又想到燕王，燕王殿下今次可也算是在西疆立了大功，不愧是勇戾太子以後，就算再犒賞他多些也不為過。”

“靈心郡主來了？”

莊妃正要開口，靈芝視而不見，搶先答道：“來了，正在殿下，想來本日為道賀西疆大捷，若此時奏上一曲《西疆月》，倒是非常應景。”

他轉頭看了看賢妃斜火線的莊妃，姿容婉麗秀美，那她姐姐生恰當也不差。

這一下端的要了她半條命，半晌做不得聲，彆說禁止宣德帝了，連嗟歎都有力，微微喘著氣，眼睜睜看著過來幾個宮女將本身半抬半扶往外拽去。

宣德帝心中一動，這殿中另有比這安四女人更美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