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頓,嘴角帶起一絲詭異的笑,“不美意義,鄙人搞錯了,是兩位女人和程家大少奶奶,好久不見。”
雲霜卻感覺有些無聊,三人在水榭外頭的亭子間,圍著雕欄釣了一會兒初春活蹦亂跳的紅鯉魚兒,她便有些意興闌珊。
轉眼到了仲春,又是一年春闈時。
“那人是乾嗎的?”
程府不大,還不到安府的三分之一,人丁也簡樸,到處精美溫馨,靈芝很喜好這類感受。
廷雅笑著瞪她一眼,搖點頭,“是想去湊熱烈呢,還是想去彙豐轉轉?”
店裡頭的小二發覺到外頭的動靜,探出頭來看看,見一個高瘦男人擋在三人麵前,頓覺不太對勁,忙過來躬身道:“程大奶奶,二位女人,請進請進。”
三人來到正陽門大街時,公然已是人隱士海。
廷雅點點頭,“你也是。”
雲霜另有幾分內疚,故作平靜地擺擺手,拿出少奶奶款,“不必,你們忙去吧,留個配房,一會兒我們自個兒出去喝茶。”
雲霜皺著眉頭,“此人莫不成是瘋了,他落榜就落榜,特地奉告我們做甚麼?彷彿我們搶了他的頭名狀元似的。”
靈芝三人忙避開人群,站往彙豐鋪子高牆外,立時有店小二迎了上來,衝三人一笑,朝雲霜施禮,“程女人,少店主不在,要不要給您三位搬把椅子出來,就在這兒坐著歇會兒。”
那人四周已圍攏一圈兒,他手頭還舉著一張紙,彷彿在訴甚麼委曲,四周人紛繁唏噓。
“是。”那小二哈腰笑著退去。
安孫澍恰好擋在她們進彙豐的路上。
麵前的安孫澍,再不是阿誰曾經風華氣傲的少年,渾身透下落魄,一身半舊藏情直裰,袖口已洗得發白,腰間連塊玉佩也無,在人群中垂喪著頭,底子看不出當年意氣勃發的才子模樣。
後幾個字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
靈芝這時也瞥見了他,此人眼神像草原上的狼,被餓得發慌走投無路的那種,充滿仇恨和絕望。
冷冷的聲音從靈芝身後傳來,“托你們福,我安孫澍,落榜了。”
聽靈芝與廷雅提及來的路上瞥見群情衝動的各路舉子,“我們看榜去吧!”雲霜興趣勃勃。
放榜之日,靈芝恰好受邀上程府與廷雅、雲霜一敘。
人群中有忿忿不平看著的,有低聲謾罵的,更多的是冷靜不敢言今後退去。
靈芝輕歎一口氣,此人也算自作自受,有才無德,若他能將心機經心放在科舉上,不一心想著借女人來攀高枝,怕也不至於淪落到明天的境地。
靈芝心頭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