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雅已聽她說過宋珩那日夜闖安府帶她走的事情,雙手撐腮,嘻嘻一笑,“你還得感謝外祖母,要不是她,你如何曉得燕王對你那般上心。”
秀芝當年在鬆雪堂冇少看金橘的神采,見她這前倨後恭的模樣,內心真是痛快極了。
她盯著金橘的臉一笑,閒閒問道:“明日四女人的起轎茶,想來也是金橘姐姐經手了。”
“咦,你那兩個丫環如何一個都不在?”
小令跟著林二太太去了燕王府安床,可另有小曲和另一個茶水丫環,都不見蹤跡。
廷雅凝起眉,眼中透著疼惜,“這已經很刻薄了,二嬸那般苛待你,轉頭又用你香家的銀子,我都替她汗顏,那些錢給安家留了一半,如何也夠還養你的恩典,就彆再多想,比及了燕王府,好好和王爺過日子,那府上人丁簡樸,你又冇有公婆服侍,好日子還長著呢。”
“來了來了!”
四抬小轎過後,就是長得不見尾的嫁奩步隊。
金橘訕訕道:“世子妃過獎了,您能喝奴婢的茶,是奴婢的幸運。”
一麵說,一麵從袖口中伸脫手去,攤開手掌,兩根白亮亮的銀稞子躺在上頭。
“幾千兩?你看你那小家子氣!”
嚴氏咬咬牙,“你想想體例,總得把他引過來,若現在不抓緊時候,過了本年就不好辦了。”
待吉時到,林二太太帶著小令,送著嫁奩往燕王府安床而去。
秀芝友愛地笑著,滿臉馴良,“金橘姐姐,忙甚麼呢?”
晚庭中靜悄悄的,靈芝親手從茶屜裡取了天香茶餅來給她煎茶,廷雅上前取了茶則幫手量茶末,轉頭看了看,
琉璃井衚衕四周的人早傳聞安府四女人明兒個出閣嫁燕王,還是皇上親身賜婚,早把巷子口擠了個水泄不通,爭相恐後往那送嫁奩步隊中看去。
“就,……一次。”毓芝的聲音比蚊子還小,她每晚燒上一小撮香泥,等啊等,卻都比及香消煙散,那人都不來。
“劈裡啪啦”鞭炮陣陣響過,歡暢的嗩呐鑼鼓聲由遠及近。
……
“噢?”秀芝眼睛亮起來,“那也相稱不錯。”
“我的天哪,這麼多擔禮!”
秀芝跟安懷玉出去在花廳裡坐了一會兒,就找了個藉口出來。
嚴氏略微鬆一口氣,起碼申明圓房了。
她打量著毓芝,雖說臉看起來有些乾巴巴的,身子還是均勻。
鬆雪堂還是之前那些人,她返來幾次都冒死往下賞錢,那些丫環婆子見著她個個兒都笑開了花。
靈芝笑一笑,接過廷雅手頭的茶則,“都自個兒忙去了,雅姐姐你坐會兒,我親身給你煮茶。”
“冇……”毓芝將近把頭埋到胸前。
秀芝沿著廊下閒閒走著,公然瞥見了鬆雪堂專管燒爐子的金橘。
毓芝咬了咬唇,晦澀地瞄了嚴氏一眼,又低下頭,臉上有些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