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芝看著小令在那兒又是翻白眼又是撇嘴皺眉的,悄悄瞪了她一眼,小令方噘起嘴看著天。
宋珩心頭暗笑,好傢夥,這丫頭繞這麼大個圈兒,好歹把荷月給繞走了。
“你看看。”靈芝調皮道,說完又看了看接過茶的荷月,一身梨斑白纏枝紋輕紗褙子,頭上兩朵素雅玉馨花,膚白如霜,神情淒然,端倪委宛,確切是個不成多得的美人兒。
就算她美她聰明她無能,那留下來不也是給王妃添堵嗎?
宋珩帶著笑掃了眼靈芝,看她葫蘆裡搞甚麼鬼。
他見荷月朝他看來,一絲躊躇都冇有,一點頭,正色道:“冇錯!王妃說的是,娘那邊正缺人手,你又是她親身教出來的,比誰都信得過。且香坊裡頭現在多是女子,你去了一不消持續為奴為婢,二也能安閒些日子,臨時不消考慮嫁人的事。姻緣嘛,能夠讓娘娘替你做主,她比本王與王妃都更體味你,想來能替你找到好歸宿。”
這麼一求,就差直說了,王爺王妃,求求您讓我當個通房吧!
荷月順服地又品了兩口,抬開端來莞爾一笑,看向宋珩。
她心頭如開了鍋,焦心得冒泡,又不敢回絕,心底深處卻垂垂涼下去,王爺當真,對她一絲沉淪都冇有麼?
“返來了?”宋珩放動手頭羊毫,站起家來,與靈芝同到書案劈麵的羅漢榻上坐下。
荷月頓時楞在原地,手握緊了茶盞,一聲“不肯意”堵在嗓子眼,完整冇法說出來。
她轉頭看向盈盈不語的荷月,“荷月姐姐可嚐出來了?”
她一口氣兒說完。
剛纔都已經把話說得那麼滿了,熟諳娘娘,她當仁不讓,伴隨娘娘,她理所該當,再加上有熟諳香藥草這個不是普通人所能把握的技術,她就算想推人替她都一時找不出來人。
隻好愣愣地半張著嘴,忽求救般將目光掃向宋珩。
宋珩微微蹙起眉,茶湯襯著青玉杯壁,瑩亮清透,五色花瓣如同放開在青草地上普通,煞是都雅,可這黃色究竟是甚麼?
他抿了一口茶,咂咂嘴,“不錯,好香,這裡頭都是甚麼花?”
小令煮好了茶,恰好這邊靈芝清算結束,二人往芝蘭閣去。
宋珩皺了皺眉,荷月必定不能留在府中,但她也算是有功之臣,不好隨便打發。
她還能回絕嗎?
不要臉!
她見荷月端著茶也輕抿一口,笑著道:“荷月姐姐也無妨猜猜,裡頭是些甚麼花?”
他苦思半晌,終究搖點頭,“莫非是迎春?”
靈芝暗中歎口氣,還真是個癡心的,隻可惜……一腔癡心付錯了處所。
荷月更加得意,“王妃猜得冇錯,娘孃的技術,奴婢有幸學得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