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榮目睹著他們追上來,一起尖叫,“拯救!有刺客,有……”
景榮趁著夜色,混在一隊調班的宮女身後,順利出了景陽宮,和其他宮女分道揚鑣以後,穿過禦花圃東南角的石徑巷子,埋著頭一起小跑。
眼看要超出坤寧宮,忽斜裡一道院門,出來幾個挑著燈籠的內侍,景榮一眼掃去,心猛地一跳,立時收住腳,假裝驚駭的模樣低頭縮在路邊。
“是。”那嬤嬤領命而去。
宋璵趕上來,氣喘籲籲點著景榮,恨恨道:“你這丫頭,跟周娟娟那傻子一樣儘幫著外人!把她給我抬回景陽宮去,再把皇後孃娘請疇昔!“
但願她運氣夠好,父皇今晚冇去其他嬪妃寢殿中。
景榮見他言語間對付,心一橫,大聲道:“你是不是和母後想的一樣,也讓我嫁到郭家?”
一行人扛著景榮從禦花圃東南角小徑處原路返回,送到景陽宮。
“回娘娘,已經拖出去了。”楊嬤嬤跪在地:“是奴婢瀆職,竟冇發明公主分開,請娘娘將罪!”
“長公主殿下,可有何事?”立在一旁的嬤嬤當即問道。
另幾人趕快追去。
她還記得在宮裡統統人都規端方矩聽皇後話的時候,隻要一個翎兒還掛念著她的身子。
“若被宋琰那小子得了直隸,你大哥的位置可就傷害了!”
一麵說,一麵表示身後的內侍都圍過來。
禦花圃內假山上那座涼亭裡一個身影正都雅見這一幕,悄悄“咦”了一聲。
宋璵正悶頭走路呢,一抬眼,見一個宮女瑟縮著站在一旁,夜色裡燈光暗淡,他也看不清臉,方纔與景榮擦肩而過,俄然站住了腳。
皇後氣沖沖趕到景陽宮,二話不說先給了景榮一個巴掌。
夜色已深沉,皇宮裡四下靜悄悄,隻要夏夜小蟲的鳴唱格外熱烈。
宋璵怕她說漏嘴,傳到宣德帝耳朵裡,若被他曉得他們算計郭家,怕也會有甚麼應對之策,忙慌亂道:“你先回宮,穿成這個模樣到處跑,成何體統?”
景榮看著她的眼睛,低聲道:“你跟我換衣裳!”
宋璵眼神閃動,景榮這些日子的強力抵擋,母後都與他說過,見景榮這般模樣,哪還不曉得她想甚麼。
景榮木頭人似的呆坐半晌,聽她最後一句話,眼睛眨了眨,皇上?
景榮倏然抬開端來,似看陌生人普通看著皇後:“翎兒,你們要將她如何?”
他隻好哄勸道:“彷彿不在,你先回宮去吧,見父皇嘛,轉頭再派人去說一聲好了。”
景榮見逃無可逃,避無可避,隻好把最後一線但願依托在宋璵身上,抓著他手,孔殷道:“太子哥哥,我要去見父皇,他在乾清宮嗎?”
景榮氣得七竅生煙,渾身的血都往上湧,絕望、屈辱,像一柄柄利劍紮上胸口,這就是他的親哥哥啊!同父同母最最血親的哥哥啊!為了他們的打算,竟然不吝讓這些輕賤的宦官這麼對她!
此中一人領命而去,另幾人把景榮捂的捂嘴,抽出腰帶來捆上手腳,像扛粽子一樣把景榮五花大綁往背麵送去。
“景榮!”宋璵起首反應過來,回回身跨幾大步衝疇昔擋在她跟前,“你如何這副模樣,要乾嗎去?”
最後一句是對著幾個內侍說的。
她不敢走坤寧宮旁的甬道,直接從偏殿外宮牆折往南,隻要能順利超出坤寧宮,前頭就是宣德帝起居地點的乾清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