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戔戔一個空帽子王爺,憑一己之力想要奪權?
自安家出事今後,她過得更加提心吊膽。
她都忘了被人惦記是甚麼滋味。
他蹙著眉:“明日,朕微服去彙豐看看。”
他思路又敏捷動起來,越想越覺不對勁,“你說,安家的滅族,和宋珩有冇有乾係?”
“是。”接過銀子那人將銀子散開數了數,分給身邊幾小我,一麵叮囑道:“這事兒也得記下來,報上去,上頭可說了,事無大小,一概通報。”
雖說她是外嫁女,不被連累,但宋琰若要遷怒於她,於情於理都說得通。
也是,她苦笑一下,她還用得著跟她記仇嗎?
寧玉鳳沉吟半晌方道:“大要看來倒是冇有,但宋珩娶的安野生女,卻在婚後與安家劃清乾係,這裡頭,如何看都有些不被外人曉得的內幕。”
他又憑甚麼來攪風攪雨呢?
毓芝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到靈芝麵前,“秦王讓我送來的。”
世人皆知勇戾太子母子於他有恩,他又如何敢不將這個侄子好好養在宮裡?
外頭天寒地凍的,她看毓芝嘴唇都有些發青。
已是亥時,秦王府的角門處一個婆子並一個丫環走出來。
毓芝搖點頭:“不必了,出來太久怕人起疑。”
靈芝有好久冇見到她了,一麵著小令上茶,一麵細心打量著她。
那人接過銀子點點頭,冇再問甚麼。
寧玉鳳嚇一跳,宣德帝在進宮以來,還未有過微服出宮的時候,如何會為一個商戶上起心來?
“大姐這麼晚,有何事?”
可靈芝這份美意,她之前和她做姐妹時,如何就未曾珍惜?
說完又低聲道:“我得從速歸去了。”
可宋琰甚麼都冇說,連句叱罵的話都冇有。
他們真的是在香中下毒嗎?燕王妃,那安靈芝,但是金猊玉兔香的配製者!
宋琰頭也不抬:“嗯,放下吧。”
“彙豐的店主姓葉,少有人見過,其有一子名葉鴻,倒是常在京中與天孫公子出入,和燕王殿下彷彿乾係也不錯。”
夜已深,宋琰仍在書房內抄經,書案上燭火盛明,透過書房花窗,映在透窗而往的安毓芝臉上。
毓芝怵然愣住,多久冇人體貼過她的冷暖了?
一 這動機讓宣德帝忐忑又帶著絲鎮靜。
“對。”寧玉鳳眼一睜,想起一事,“這葉鴻與程閣老的嫡長女本年春還定下了婚事。”
賣力守在秦王府外的一個保護看了看,“大早晨的,這是去哪兒?”
宣德帝腦中一道光閃過,倏然愣住腳步,安家已經冇了。
“這個彙豐是甚麼來頭?”宣德帝看向寧玉鳳。
若不是看在他尚算循分的份上,早就找機遇撤除這個隱得了。
宋琰筆端落到頁尾,一頓,停下來,將象牙狼毫擱在端山硯上,走到中間,正要端起那碗湯,忽聽外頭鐘晨的聲音傳來:“王爺,宮裡有旨意。”
宣德帝蹙著眉,邊行邊道:“如此說來,朕還想起一事。”
靈芝見她焦急,便號召小令道:“拿個手爐子來,添些熱炭。”
那他究竟曉得些甚麼?
他是他在除了母親以外,第二個最信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