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無愧。本座與你母妃的前緣在兜率境中已了,那一世我二人也算是恩愛伉儷。是你母親放不下心中執念,又跟隨本座來到了人間,心甘甘心嫁本座為妻,為本座誕下子嗣,為本座孤傲終老。”莊喬看著神采衝動的他,持續轉動動手中的佛珠,將月姬的故事又講了一遍。
莊信跟著莊喬,一步一步行至了禦花圃。在蓮花池旁,二人相對而立,一個是出世的尊者,一個是出世的帝王。莊信感覺本身等了好久纔等來這場父子相逢,他想和本身的父親好好聊聊。
葉蘿悄悄甩開他的手,轉過身,跪在了莊喬麵前,吟誦道:“弟子葉蘿願放下統統,隨菩薩削髮修行,請菩薩成全。”
“嗯,走就走了吧。這大抵是母妃的心願吧。”葉言道。
“夫君。”一隻和順的小手搭在了他肩上。他不消轉頭,天然曉得是他最愛的老婆葉言。
夜色中已經冇有了莊喬和葉蘿的身影。他單獨一人站在蓮花池旁,看著那一池的枯枝敗葉,想到母親,又想到本身,冇有父親的這些年母親是如何活的,他很清楚,而冇有葉言的接下來的光陰,他要如何度過,他很惶恐。
“那我呢?你可曾體貼過我,你的兒子?”莊信打斷他的話,詰問著。“本座天然很體貼你,不然你為何是本座成佛的最後一道桎梏。本座但願你能夠隨我削髮,修成正果,也恰是因為本座對你的心疼。”莊喬邊說邊用慈愛的目光看向莊信,而莊信隻是感覺本身的存在是一個龐大的諷刺。本來自始至終他都是父親尋求無上大道的束縛。父親不要這凡塵俗世,要尋求那不在三界內,跳出五行中的大安閒,唯有修身成佛,才氣跳出循環,永久存在。以是他就是父親修門路上的最後一顆石子,父親要的是把他踢到一旁去,然後纔好走上那條光亮的長生門路。至於說心疼他甚麼的,他就算信,也曉得那心疼抵不過本身的父親菩薩的人間大愛。
他冷哼了一聲,正要調侃莊喬幾句時,俄然瞥見了站在蓮池另一邊的葉蘿。她仍然是一身灰色,很不起眼地站在雪地裡,乃至於他都冇有重視到,也不知她是何時來的。“母妃!”他大聲喚道。一旁的莊喬卻動也未動,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他應當早就曉得她在那邊吧。
莊信不由心中酸楚,他想起皇祖父過世時,他因華皇後流了很多眼淚,此時心中的酸楚比當時多上數倍。他冒死冒死地忍耐,仍然冇有止住,七尺男兒,有一次不爭氣地落下淚來。“母妃,你何至於……你何至於……”
“您的這個故事是想奉告我,您負了我母親,一個非論哪一世都深愛你的女人,是嗎?”莊信不成置信地盯著莊喬,拳頭攥得緊緊的,他聽完這個故事更想衝上前去打這個男人一頓。母親兩世的癡情,換不來一世的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