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聲音應當就是母親口中經常顧慮的外祖母,聲音微顫,但不失氣度,“她好歹是我的親外孫女,你們就這麼作踐她?”
“另有......另有請冷女人無事不要踏出院子!”
“女人,這都跪了半日了,老太太在重的氣也消了吧!”
現在冷玉修俄然帶著亡母的長生鎖返來求見,外祖母天然是不肯見的。
老太太雙手顫抖地從她肩頭往上移,想摸一摸她酷似女兒的俏臉,嘴角半張,話還未出,眼淚就落了下來。
“玉修,拜見外祖母。”
林老太太聽後,拿著帕子又哭了幾聲,“絲霧這個冇知己的,也未曾返來看我一眼,就存亡兩茫茫。”
夢蝶並冇有起來,取出腰間的帕子替冷玉修輕擦額間的汗珠,夫人歸天後,女人大病一場,又為了完成夫人的遺言,馬不斷蹄地趕來京都,上馬車都還在發熱。
油潤清澈的石板台階下跪著一個身型輕浮的少女,如蟬翼般的後背堅硬如鬆,端莊素淨。
“冷女人,這處院子溫馨清冷,固然空了一些日子,但隨時都會有下人來打掃,待會兒我在安排丫環和小廝來灑掃。”
下人端來了蔘湯,喝定後,老太太才喘了一口粗氣,“玉修,你母親是如何走的,這些年有冇有刻苦?”
鄭管家垂著頭,把話說完,冇有看她。
走到一處冷落的院子前,管家停下腳步,哈腰施禮,指著裡頭的院子,語氣疏冷。
現在又在酷日下暴曬了半日,小臉都煞白了,心都跟著揪了起來,“女人,我們還是走吧.....如果老夫人真的肯見,早差人來叫了。”
為了保住家屬清譽,隻能對外稱,她的母親病死。
閔氏在一旁替老夫人順氣,這個名字是林府的忌諱,她也不敢胡亂插嘴。
說完他又接上,“再有如果蜜斯有甚麼差缺,能夠找我,老夫人和大夫人忙不過來。”
說完又對著閔氏說道,“總歸也算半個林家人,現在院子是你執掌,便在西院給她安排個院子,吃穿用度,從我這邊出。”
出門前,又規端方矩地行了禮。
一雙杏眼清透敞亮,肌膚似陽春白雪般細緻,儀態風雅,比她帶在身邊的林家嫡女林佳佳還落落風雅。
坐定後老夫人棕色瞳孔微顫,眼眶也染上紅潤。
氣勢澎湃的大門外,停著一樣儘是泥濘的馬車,可見來路艱苦。
老太太連對外如何說都想好了,她便冇有來由在回絕,不甘地回道,“是的母親。”
忠武將軍府。
隻是這是母親夙願,她作為女兒必必要儘孝心,讓她在泉下也得安寧。
閔氏臉上一閃而過的不滿,都是是因為林絲霧,她們林家的女人,纔在再京中抬不開端,現在又要替她養女兒,更是讓她憤怒,膈應。
“現在連看門小廝都躲進門內呢,我們又何必找罪受呢,何況,老爺夫人留給你的財產夠你......”
.....
冷玉修緩緩展開眼睛,就聽到圍帳外的聲音。
冷玉修隻感覺視野越來越恍惚,兩眼一黑,夢蝶的聲音越飄越遠。
夢蝶倉猝捂著嘴,不敢再說話。
聽老太太的意義是要把她養起來了,隻要冷玉修在一日,林家有私奔女的事,就如同一根利劍懸在她們頭上。
稍有不慎,就要落下個家風不嚴的臭名聲,那大房二房的女兒就嫁不出去,也不會冇人敢嫁出去。
當時母親說,必然要伶仃拿給老太太,隻能在找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