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修聽出他語氣裡的不悅,緩緩坐起,拉開簾子,對上他那雙冷厲的眼神,有些驚駭,悄悄的垂下眼眸,柔聲開口:“大司空曲解了,我本想著等我的藥按療程吃完,在吃大司空給的藥,並不是不信不過您!”
他看得有些失神,那樣清柔的麵龐,和淡淡的暖香,無一不在撥動著他那堅不成摧的心絃。
魏拂塵坐在一旁,濃厚的壓迫感讓安太醫提心吊膽,恐怕這個活閻羅一不順心,就將他踢出門外。
冷玉修一愣,實在不明白魏拂塵到底是甚麼意義,抱怨的也是他,現在要持續服侍的也是他。
魏拂塵一瞥見安太醫神采冷沉了下來,上回跟他開的藥丸,一絲感化都冇有,現在人又咳了幾次血。
“你如果再看不好,你也冇有顏麵呆著宮裡替皇上看診了,出來做個赤腳大夫。”
魏拂塵從小在軍中長大,隻要神采沉下,就帶著濃濃的壓迫感和肅殺之意,看得安太醫也是提心吊膽。
魏拂塵看著冷玉修的手指分開,手上的柔嫩和冰冷一下子移開,隻剩下隆冬的暑熱。
可臉上還是是冷寂,緊緊捏著帕子,聲線傲慢,“我堂堂武將之首,服侍你個小女子,你還不樂意了?”
要不是現在急著救人,魏拂塵恨不得治他一個坑蒙之罪。
她的聲音悄悄軟軟的,像一劑放心丸,撫平了魏拂塵那顆殘暴的心。
安太醫開的屋子裡,幾味中藥的藥材,都是他親身去尋的。
隻是現在她實在不想開口,舌尖上的傷,已經痛得她後背濕冷,魏拂塵不走,她也不好拿袖口裡藏的止血藥粉。
魏拂塵坐在床邊,也不讓丫環上手,本身拿著熱帕子替冷玉修擦臉。
他悄悄地把冷玉修放回到床榻上,起家把簾子放下來,坐在床邊看著,把冷玉修的手從簾子裡拿出來,眸光冷硬地看向安太醫:“你好都雅看,吃了你的藥,人還是咳血。”
說罷他又冷眼看著冷玉修,“我看你不該該叫冷玉修,應當叫冷黛玉。”
“黛玉都冇有你嬌弱!”
他向來冇有這般的有力,罵不得說不得,一顆心軟得不成模樣。
聞言,她身子微顫,帕子捂著唇,又咳出一口血,緩緩抬眸對上魏拂塵那冷厲的眼神,垂下眼眸,微微喘氣,“大司空,我不想死,以是冇有來由不信賴你。”
魏拂塵冇在說話,沉著臉走出去。
可前次他開的藥丸,那是古方上傳下來的,用的還是寶貴的藥材,內心實在想不通報酬甚麼又咳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