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方敏之間並冇有太多的友情,不過是說些現在大師都在聊的閒話罷了,如此聊得一陣,那方敏提及些彆的事情。
位於都會西北一側,有一處臨水而居的“依荷園”,是白日裡也會開門的,依荷園不大,但地理位置很不錯,便是在盛暑夏季,白日裡也有冷風吹來,院內院外老樟古柏,綠木森森,非常陰涼。常日裡看起來,這裡像是一間茶館,實際上,倒是幾名脫了青樓身籍的女子一同居住之處。
在丁宛君的……朋友當中,他的身份算不得最高的,當然也算不得低。他是杭州布商行會的行首。龍家世代行商,但這一代出了幾個讀書念得不錯的,他與弟弟龍伯奮於詩書一道都有些天稟,但厥後家中父母說你們兩個總得有一個接下家業啊,他便接下了。
“隻是我感覺,北方金遼之間打起來,我武朝必定也是要出兵北上的,此時卻讓童將軍南下,卻另有誰能北上伐遼?總不成雙線開戰。”
“樓舒婉剛結婚時,不也與她那夫君出雙入對。那樓舒婉一開端也一定不肯意相夫教子,男人無能,旁人說很多了,她想不生厭都難……這蘇家蜜斯的夫婿,叫甚麼來著……哦,寧立恒,打號召時,感受尚可,而後話就冇幾句,說不定為著打號召的幾句話,都是練過的。嗬嗬,今後怕也難逃這等形式……那蘇蜜斯固然看來溫婉,但冇甚麼小家子氣,舉止風雅,言行得體,潤物無聲,是小我才,如許的女人,普通的男人都壓不住,何況是個入贅的……”
龍伯淵點點頭:“此事我倒是曉得,傳聞蘇家世人南下之時,恰好與樓家蜜斯趕上,同業數日。這兩人……兩人的景況,也有些近似,想來也是是以非常投機。方公既然見了蘇家蜜斯,該當也見了那蘇家姑爺了吧,傳聞倒也是一名墨客,與樓家姑爺有些類似。”
“……提及來,北方兵戈,於你我影響倒是不算大,隻是西南一帶方臘鬨得也實在短長,比來我方家又有一批布料被劫,這買賣但是越來越難做了……”
“方臘那邊,固然鬨起來,但我看也長不了,傳聞朝廷已派童貫童大人率兵南下,此次必定是要將方臘完整剿除了。”
時候過了農曆蒲月,三伏天也已經到了。六月盛暑,驕陽炎炎,知了聲中,高高的日頭像是要在街道間蒸出熱浪來,屋簷樹影下,狗兒吐著舌頭趴在那兒,目光望著巷道間的氣象,感受些許的陰涼,偶有車馬駛過期,揚起陣陣灰塵,隨即溫馨於那片熱浪當中。
“闤闠上的事情,在這裡說,也不怕被人聽去了,胡亂鼓吹麼?”
“方纔說……那入贅之人叫寧立恒?”
“倒是感覺挺風趣的。”丁宛君笑笑,“那蘇家蜜斯是誰?”
“隻是略知一二,江寧布業以烏家為首,蘇家暫居第二,我們與那邊來往不密,對這蘇檀兒,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傳聞他家中長輩曾經是個短長人物,不過現在怕也已經老了。”
杭州一地固然冇有江寧秦淮河的盛名,但大運河一起,揚州、姑蘇、杭州也都是遠近聞名的煙花之地,青樓浩繁。每到夜裡,都會燈火延綿,一到處錦樓繡院中歌樂曼舞。構成比這夏季更加熱烈的銷魂氛圍,當然,白日裡這等景象自是見不到的,繁忙了一晚的女子們或在憩息,或是堪堪到了下午,坐在院落陰涼處看看飛舞的彩蝶,寄情自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