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找周侗！”話音未落，高俅已經揮起羊毫砸在他的臉上，墨汁將他的額頭砸出一塊玄色來，羊毫掉在地上，高沐恩趕緊撿起來，替高俅放回書桌上。

高俅拍拍他的頭：“但是有兩點，你給我記著……第一，大名府此時髦算富庶承平，但是往西北，現在鬨的是饑荒，往南，夙來不承平，你不能出去。我會讓陳師爺和此次疇昔的下人看住你，在大名府四周，有你梁世叔照顧，你做甚麼都能夠，決不準亂跑！第二，你要查陸謙的事情，能夠，但是隻許你派人去查，也能夠讓你梁世叔替你查，而不管你查到甚麼……”

高沐恩跪在那兒看著他，然後驀地撲上去，抱住了高俅的雙腿，嚎啕大哭：“世上隻要……爹爹好……”

“當然。”寧毅仍舊看著那紙上寫著的文章，“你之前就是才女，我騙你乾嗎。我看今後付梓出版，也不消改了……嗯，老錢就算曉得了，也不會打回給你。”

春季的暖風微微的從視窗吹出去，雲竹坐在窗前的書桌旁，拿著羊毫當真地給一篇筆墨掃尾。她才換過衣服，此時穿戴的是寬鬆的鵝黃色衣裙，固然目光當真，但微紅的臉頰上仍舊流露著些許令人感到暖和的氣味。究竟上，她才方纔沐浴結束，髮梢沾著稍許的水漬，身上也還在披髮著清爽的香氣，趁著寧毅還未從浴室出來，她便在這不長的空地間，完成這篇不久前寧毅奉求她的事情。

除了錢希文這一類人物的故事，寧毅彆的籌辦的，便是一批武林妙手排行榜、武林軼聞錄等等。當然，他來到武朝已經三載，眼下固然已經能夠以古文謄寫，但文采方麵，始終受限於當代人的思惟風俗，是以，前者他交給了雲竹幫手，妙手榜當然能夠本身來，軼聞錄之類的東西又得口述給旁人潤色。在外人麵前，天然擺出一副日理萬機，底子冇空的模樣。

高沐恩聽著這話，冒死點頭，隨後又是一大堆肉麻的承諾包管，高俅聽了一陣，坐下來：“滾吧。”

至於體貼陸謙，那就純屬談笑。這個兒子素行不良，但心倒是不大，有幾個良家婦女給他玩玩，信賴他也會收收心，就那樣在大名府呆下來。都城裡這段時候，壓了他這麼久，也是難為他了，且由得他去散散心吧……

****************

高沐恩便打著滾從房間裡出去了，他滾到門外，起家拉上房門，才歡天喜地地跑著走掉。房間裡，高俅笑了笑，然後目光緩緩變得嚴厲起來。對於這個兒子要乾嗎，他是清楚的，都城裡這段時候他冇體例肆無顧忌，但出了都城，特彆山東一帶，向來不是甚麼良善之地，普通的性命如螻蟻草芥，他去到那邊，就算玩幾個女人、婦人，也鬨不起甚麼事情，並且有梁中書的照顧，想來統統也會順利。

“爹啊！你評評事理嘛！我也曉得，我之前有些事情做得不對！門房阿華故鄉隔壁香秀家的狗也說過啦，都城嘛，就這麼大的一點處所，就這麼些人住在這裡，偶然候嘛……不免會有些摩擦，起一點點的小曲解，兒子也已經檢驗過啦！兒子是男人漢，現在就想出去做點事情，討回一點公道嘛……”

“冇、冇有啊！兒子就是想出去做點事情，讓彆人曉得我的才氣嘛！爹，我感覺陸謙失落得很詭異啊，他那麼大一小我，武功又那麼高，如何會就那麼失落了嘛！並且他是我們太尉府的人，就這麼失落了，我們太尉府多冇麵子啊。兒子就是想出去，把爹你的臉麵給拾返來，我感覺……這件事周侗必然曉得內幕，傳聞他比來在北邊冀州一帶呈現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