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在東京，終究得欽叟大人喜愛，得補一七品實缺，嗬，饒州樂平縣令，七月將去上任，這另有些光陰，便返來江寧，與諸位一敘……”

一樣的晨光下，就在她提著籃子穿過街道往春意樓疇昔的時候，李頻正走出巷子，稍停了停。隨後去往街道另一頭的四海酒樓，一個朋友已經到了，在那邊等他：“謝兄來早了……子山呢？”

“怎會是潘詩。”顧燕楨不屑地挑了挑眉，“潘詩此女，不過一俗物爾，怎值得鄙人為之傾慕。鄙人說的乃是雲竹女人，她常日夙來低調，若非不肯爭名，金風樓中怎輪獲得潘詩出頭……此事，隻能說有緣無分罷了……”

店裡天然冇有，隨後顧燕楨指導一番處所，竟也是駕輕就熟。李頻一臉訝然，那顧燕楨才笑起來，小聲道：“昨日在翠屏樓與穆方兄一敘，俄然見他叫這鬆花蛋叫得煞有介事，鄙人一問，才知是德新兄奉求之事，得意服膺在心，嗬……方纔我說的可有錯麼？倒不知這鬆花蛋與德新有何乾係。”

“罰酒！”

自客歲下半年，金國在完顏阿骨打的帶領下與遼國發作大範圍牴觸以來，起兵光複幽雲，一振國運一向是這些武朝士人最常會商的話題。六十年檀淵，六年前黑水，百年逼迫，現在機遇終究已經到了，自當今聖上任用李綱為相以來，大力整肅軍務，現在局勢已經明顯白白，統統都彷彿已經壓在了一根弦上。將來彷彿隻隔了一張如薄紗般的窗戶紙，一旦挑破，便能瞥見雄師出雁門，直取幽雲，複唐時天朝舊貌的景觀。此時四人提及來，又是一番熱血沸騰，隨後顧燕楨也提及他此次的收成。

“燕楨！”

李頻欣喜地站了起來，此人與他們實在也是舊識了。本來在江寧這也是與李頻、曹冠不相高低的人物。顧鴻顧燕楨，三年進步了京，傳聞會試高中，而後大略是在汴梁活動，走各種門路尋覓實缺，倒是想不到，此時竟從那邊返來了。

“如此甚好。”

李頻也笑起來：“倒是冇甚麼乾係，也是一個朋友所托，遊戲之舉，隻是不能以各自名譽決計鼓吹罷了。”

李頻點頭：“金風樓去得少，回想起來，燕楨當年倒的確是常去的。嗬，比來金風樓那元錦兒倒是與曹冠非常靠近，燕楨也知那曹冠乃我麗川死敵，我若去了怕是也要得閉門羹……呃，到底有何事情？”

李頻對寧毅的才學是有獵奇的，至於鬆花蛋，倒不至於過分放在心上。此時與這名為謝絳的老友會晤，一番扳談、上樓。等了一會兒，本來約好的另一名老友也到了，此人名叫沈邈，字子山，也是江寧有些名譽的才子，與他同來的另有一人，樣貌端方，儀表堂堂，二十多歲的年紀，身上卻有著相稱慎重的氣質，一進門，與李頻、謝絳做了個揖。

淩晨、路口、小車、四海樓，聶雲竹挎著竹籃過來奉告小二各種搭配的時候，決定稍稍探聽一下此中黑幕，在她想來，事情多數該是與寧毅脫不開乾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