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官道中的茶鋪,大多還兼賣酒。這一家天然也不例外。有七八人零散坐在茶鋪中,飲茶抑或喝酒。更不例外的是,北邊角落裡還躺著一個酒鬼。
“……”
茶鋪內燈火昏惑。
青光瞧著連.城璧,冷聲道:“□□奶奶,小崽子你再囉嗦,老子讓你一罈都喝不到!”語罷,再不管那黑衣青年,齊齊將連.城璧圍了起來。
茶香滿盈,沖淡雨聲嘩然。連.城璧飲下一碗茶,閉眸輕讚了一句:“好茶。”確切是好茶。想不到這荒山野嶺,竟然還能喝到新奇的毛尖。
時候精準得……彷彿是那信鴿掐指謀算的。
十多人出行,天然是瞞不住的。且從姑蘇至銅椰島,即便快馬加鞭,即使是馬不斷蹄,也要起碼旬日。待連.城璧趕到,這銅椰島估計也成一座死島了。
連.城璧抬手,止住他的話語。他起家負手,唇角弧度似笑非笑。泰阿聽得他嗬嗬一笑:“誰說本少單身一人?”
老三影舞道:“想說便說,不說拉倒。”
“我是老四,名曰烈風!”
這是銅椰島主求援之信。
連.城璧接到傳書時,恰從沈家回到連家。一入書房,便聽的泰阿道:“部屬有要事相告。”
現在他不笑了,統統和順纏綿全數消逝,隻餘下顎弧度冷硬桀驁。
誰信賴,這般惡棍的話,竟會是無瑕公子說出來的?
想當年他們報著名號,無數人皆要屁滾尿流。現在連.城璧安閒不迫,弄得他們都有些不是滋味,紛繁想著退隱江湖是否是個弊端:“好一個伶牙俐齒的無瑕公子!”
青年思考半晌,重重點了點頭:“有理。”
這是誰都曉得的事情,連.城璧天然也曉得。隻是曉得歸曉得,戲還得演到底。
連.城璧慢條斯理將額前已濕了的鬢髮拂至而後:“誰說本少隻要一人?”
茶鋪中有人尖叫,聲音陡被夾斷。連.城璧麵色不該,瞳人倒是突然收縮。
是個大師少爺,乃至是愛潔淨的少爺。四下有人竊保私語,說的天然是連.城璧。保護大喊了一聲店家,纔有衰老孱羸的老者靠著火爐恍惚應了一聲。
青光嘿嘿一笑,轉臉看連.城璧,嘲笑一聲:“朋友,既然你不是連.城璧那夥的,那便請你先行分開吧!我環山五鬼辦事,容不得彆人置喙!”
茶鋪中人尚將來得及反應,便見兩人拍桌而起,腳下輕點,一掌已朝茶鋪老闆拍出!然兩人才至半空,便七竅流血倒地而亡。而連.城璧身邊七名保護,亦是渾身抽搐,豁然倒地身亡。
此事並不隱蔽。江湖中人或多或少都曉得些。很多人能夠在海南派與銅椰島之間保持擺佈逢源抑或兩不相幫的均衡,他連.城璧倒是不能。
他漫不經心道:“出來混,老是要還的。”
不錯,援手。昔日一方霸主銅椰島島主,竟也會有此等狼狽時候!
連.城璧這纔對勁,抬手將茶碗中清茶一飲而儘。
老四烈風不耐煩道:“操他奶奶的,每次都要解釋一下!你冇長眼睛嗎?誰都看得出老二他是斜眼嗎?看起來他固然是在看你,實在他是在看連.城璧!”
連.城璧轉眸,將目光放到茶鋪老闆身上。本來衰老的麵龐一變,成了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站在五步開外,抱胸嘲笑。茶鋪中人有人倉促而逃,留下四人,皆看著連.城璧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