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濃厚,落日下拉長的影子已垂垂恍惚,她勒停馬,望著遠遠的都城,點點細細的燈火已亮起,回眸見遠山已昏黃,不滿的哼了一聲,策馬遲緩而行。
曼瑤搖點頭:“我不想喝,拿出去吧!”
“是!”
殷灼顏怠倦的躺在榻上,眯著眼睛看著回到雲悅軒的婢女和蘭心,懶懶問道:“還冇找到小妖嗎?”
蘭心瞪大雙眸,手撓撓臉頰,想了一想:“哦,王妃,您承諾了他們結婚的時候要去恭維的呢!”
她臉上有些許澀意,淡淡道:“琴絃斷了猶可續,情絃斷了兩傷悲。”
林婉微頜首,悄悄坐在石凳上,淡笑著看著側躺在軟榻上愁眉不展的她:“王妃的煩苦衷可否說與我聽,看看我是否能為王妃分憂?”
常笑在前帶路,她有些迷惑但又不好過問,進了大廳,藉著微小的光,模糊可辨其氣度,但更多的是陰沉,她咽咽口水,囁嚅道:“能不能點多幾盞燈?太,太——”
常笑急定住神,凜然的臉硬是擠出一絲笑意:“請!”
“該死的蕭涼宸,該死的曼瑤——”她一邊謾罵著,腳下的法度越來越快。
“王爺,夫人昨日操琴,斷了一根弦,一向怏怏不樂呢!”蘭兒嘴快,將她的心機道破。
“我纔不要他的銀子呢!”殷灼顏不滿的輕哼了一聲,幽幽閉上眼眸。
“瑨王爺氣度不凡、膽識過人,乃人中龍鳳,對灼顏來講,不失為良君之選。你夙來最為心疼她,也該明白,你若執迷留在她身邊,隻會讓她落空更多。為父的一番話,信賴你能瞭然。”
“歇著了!”
“還愣著乾嗎?快追啊!”蘭心推搡著萬喜,萬喜咽咽口水,連說了幾個:“追,追,追——”
“王,王爺,王妃騎著烈火跑了!”
想著,她拉著大門上的銅環,用力的敲了敲,很久未見有人應門,不滿的嘟喃了一句,雙手想直接推開門,卻推不動,瞧著四周已暗沉,心一橫,抓起銅環用力敲了起來,耳朵貼著門細心的聽著是否有腳步聲,仍未聞聲腳步聲,心下一陣煩惱。正考慮著如何是好,大門吱呀一聲翻開,燈火透射而出,她一陣雀躍,竄到來人身前。
他臉頰的肌肉跳了兩跳,這幾日,被殷灼顏折騰得暈頭轉向,對她未曾多過問一下,不由幽幽歎了口氣:“是本王蕭瑟你了,本王使報酬你尋一把好琴如何?”
“二哥的銀子我花得心安理得,瑨王府的銀子我用得膽戰心驚!”
殷灼顏見他神采,臉帶歉意,柔聲道:“這位大哥,我不是鬼,我隻是貪玩,騎馬忘了時候,現在天氣已黑,不便趕路,以是想在貴莊借宿一晚,不知——”
她清咳一聲:“無影跟從你也有些光陰了,技藝是不錯,無妨再嚐嚐他到底有多大本事如何?一來能夠更多的體味無影,二來又能夠幫巧大孃的忙,豈不分身其美?”
“如何?爹爹又要斥罵孩兒了?”殷瀟庭掃了一眼負手立在大廳外的殷正良,帶著些嘲弄。
“是如許啊!”林婉點點頭,深思了一下,啟唇淡淡道:“王妃將巧大娘留在身邊雖好,但終歸不是最好的體例,現在的她該是在鄉間享嫡親之樂,不如送她回籍下,想個彆例讓巧大孃的兒子痛改前非如何?”
林婉倒吸口氣,躊躇道:“去鄉間來回少說也得十天,王妃不必親身前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