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後，那位滿頭銀髮的老嫗還是舒暢地躺臥在安樂椅上，手上的石球已經放下了。

“鬼爺爺，說說您都體味到了甚麼。”

“我夫君本是北邊盛京人氏，這廚子也是盛京馳名的大廚。”老闆娘也給謝二灌了很多酒，多說酒能壯膽，她現在也不像開端那麼拘束，麵泛桃紅，朱唇張合，還能夠和沈三一應一答起來。

這老鬼朝女子行了半個禮，然後說道：“方纔我照蜜斯您的唆使，特地去調查了那三個老頭兒。他們三人彷彿是異姓兄弟，老邁叫薛一，老二叫謝二，老三叫沈三，不過是一群淺顯的鄉野村夫罷了。江家公子應當是可巧趕上了他們三人，應當也冇有甚麼的隱情。”

推杯換盞，再續前樂。

這老頭兒髮色赤紅，麪皮青黑，顴骨高高隆起，眼睛足有銅鈴大小，雙耳各戴一個銀環。但他臉上卻不見鼻子，隻要兩個黑漆漆的孔穴，似供呼吸利用。

“哦？那多謝蜜斯了！”

這婢女看模樣是真活力了，臉漲的通紅，胸口一起一伏。

婢女咬了咬下唇，道：“還不是方纔阿誰女人，胸脯不大，脾氣卻不小，竟是就如許從我們手裡搶過那玉佩。要不是夫人您阻著，我早就拿劍在她身上捅上幾個洞穴！”

胖老闆這纔回過神來，看都不敢多看一眼那老鬼，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說罷，揚長而去。

沈三手中的木筷不斷，桌上的各色美食好菜，都給雲卷殘雲普通，給一掃而空。他一邊大快朵頤，一麵還不忘加上一句點評，到了最後又問了一句：“此處明顯是北國，如何這家酒樓儘是些北菜？”

美人告彆，謝二念念不捨，離時再虎摸一頓那豐乳肥臀，方纔一泄心中慾火。

話說另一邊，她們口中的阿誰女人，現在正安然坐在醉仙樓最上等的一處客房內。老闆經心遴選出幾個工緻的丫環，端著各色茶點、果品，立侍擺佈。那位身上肥膘足有三寸厚的胖老闆更是親身在一旁奉茶。

若隻是走出一個老頭兒，胖老闆心誌也還能保持果斷，但怎想這個老頭倒是生的這般模樣！

“這些肮臟輕賤處所，若不是為了我表哥，我這輩子都不想駕臨。”她纖細苗條的手指，不竭玩弄著那塊玉佩，涓滴冇有理睬麵前阿誰還跪在地上奉茶的胖老闆。

老嫗看到婢女這般模樣，卻不由笑開了花，也不顧糕點碎屑從口中噴灑出去，且笑且說：“瑤依啊瑤依，你這練劍冇幾天，劍都拿不穩，卻還想著去捅彆人幾個洞穴，謹慎到時候給彆人刮花了麵龐，哭著跑了返來。”

隻是麵對這些生果，女子倒是連看都不肯看一眼。坐在一張雞翅木貴妃椅上，墊了厚厚一層的絲絹錦帕，隻是她的眉頭從始至終都在舒展，臉上是不加粉飾的討厭。

沈三點了點頭，笑道：“席罷酒意濃，吃了個八成飽，接下來倒是該喝酒作樂了。這藉著酒興，我們大可無拘禮俗，大論春秋，此稱為酒敘，婦孺可辭職了！”

阿誰老鬼，本來真的是一個鬼！是妖怪！

笑得太歡，老嫗有些輕咳起來，婢女大驚，忙是上前為她撫胸順氣，又是端上茶水。老嫗喝了一口茶，緩了氣，又說道：“倘若你練劍能練到你家二老爺那本領，莫說是捅上阿誰女人幾劍，就是把阿誰女人大卸八塊，絞成肉泥去喂狗，旁人也隻敢讚歎你神勇。這個女人倒是隨她爸，都是這眼比天高、霸道在理的主兒，此時現在我們還是惹她不起，來日再來一雪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