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來的練習使三家的年青人充足體味梅含刀的本性。
這就是個活生生的瘋子。
白頃刻微微皺眉:“我不明白......聞北去叛變將軍,來往須彌山的卻不過是幾張廢紙,現在神墟同須彌山已經呈現罅隙,令他逃生,另有何意義?”
一名麵色紅潤的老衲揚臂哼道:“相臨,你是我白馬寺相字輩中最超卓的弟子,如何連這點膽氣都冇有?一個外來修士,又如何能和上界須彌山聖者比擬?何況他現在也不在梅家,天時天時人和齊備,我佛保佑,此戰必捷!”
又十人邁出,持弓、抽箭、並指齊射,行動已然是不知演練過多少遍普通的行雲流水,但是這十根長箭卻並不如先前那樣落點精準,僅僅隻是大略地釘在了那十名已然斷氣的白馬寺和尚身周的空中之上。
幾個年青人齊刷刷倒吸了一口冷氣,相互推搡著問了好,便孔殷火燎地跑走了,被綁成個活生生豬玀的聞北去同梅含刀一對眼,臉上不由暴露一個難堪的笑來。
......
青行心中一寒,急喝道:“前鋒營退,盾甲營補上!”
“砰――”
白馬寺的和尚頓時如群蛇出洞,嗷吼著狂撲而至,這些和尚大多修有佛門獅子吼功法,是以一吼之下,竟使得無數靈力壁障震驚起來,陣容實在是驚人非常。
“砰――”
“小兄弟......你看看,這個,能不能給我先鬆個綁,我不過是個淺顯人,跑不掉的。”
相臨看著老主持鎮靜的神情,隻覺心中寒涼,但是卻並不敢多說,告了一禮便退出禪房。
一群神采莊嚴、身穿製式兵家的修士從內裡走出,先非論修為如何,單憑那股氣勢便叫相臨心頭一跳。
青行一下跌坐在地,夢話道:“……千火花燃之術,南宮家的千火花燃之術……敗了,師兄,白馬寺敗了!”
白頃刻掀了簾子出去,彷彿對這場景已然見怪不怪,走到青玉條案前半跪下,從懷中取出半片殘破的古鏡謹慎翼翼地放到桌上,恭敬道:“聞北去被抓住了。”
青行握了握拳,眸中寒光層層沉澱,揚唇輕笑道:“隻看如許的架式,便曉得他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既如此,也就不必說甚麼廢話,我們直接上吧!”
十根兒臂粗的鐵羽箭枝射速極快,鋒利淒厲的箭鳴撕破了氛圍,如同一杆杆重錘般狠狠撞在了衝勢不斷的白馬寺和尚身上!
這是局勢瞬息萬變疆場,哪怕隻是略頓一頓,下一秒便能夠屍首異處!
白馬寺和尚夙來自恃甚高,又是實打實不管人間俗事的方外人物,的確被這神來之筆生生打懵了,整支步隊前鋒都亂成了一團。
青行從懷裡取出一枚半黃的果子,咬下一口,卻被酸得直皺眉頭,反手便塞進相臨嘴裡,“呸呸”吐潔淨了才捂著嘴巴說道:“你還顧著他的臉麵做甚麼?為了那些個蠅頭小方便要把這一寺的人送去找死,我隻說了,倘或吃了敗仗,我是第一個便要投降的!”
熟料這些娑羅衛竟渾如一隻隻地老鼠般當場一滾,手持匕首非常不講究地攻向他們下三路!
青行伸手在額上搭了個涼棚,朝著不遠處的梅家大宅打量幾眼,口中嘶嘶道:“哎呦,這兩個外來修士公然了得,這才幾天,便將梅家圍拱的如一個鐵桶了?”
姬鏡水舉著一雙紅色的玉箸,懶洋洋地盤弄著盤子裡幾片翠綠欲滴的藕片,聞談笑道:“哦,他公然冇有死,倒不枉孤饒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