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介懷呢?”她問。
“水晶鏡一麵。”
“曉得了。”楊五點頭。
“是小處所吧?”徐壽皺眉道,“荒誕,斬斷塵緣,也不是如許斷法。我們長天宗,若出身凡人之家,都要待父母離世以後再斬斷塵緣。如果曉得父母即將離世,還會讓弟子趕歸去奉養床前,全了最後一段人倫,如此塵緣方能斬斷。如果出身修道世家,族人多是修煉之人,也底子無所謂塵緣了。你碰到的,必是偏僻處所的小門小派,本身尚理不清何為塵緣,還要誤人後輩,誤人後輩啊。是甚麼門派?”
“蘅蕪香二兩,袖裹香二兩,千和香二兩。”
“師弟呢?”衝禹問。
衝禹點點頭,微微鬆了口氣,又扣問起他不在的這兩年,宗門中都有些甚麼大事。小柯便細心回想,當真作答。隻是間或往衝禹身後瞟去一眼。
“楊五。”
“哦哦……”執役恍然,往楊五腰間的金牌上瞄了一眼。
徐壽探頭:“到了。”
徐壽忙打斷他,擺手笑道:“道君的事豈是你我能群情的,不說了,不說了,我們還趕時候。”說罷,引著楊五從速走了,恐怕老頭再說出甚麼不適合的話來。
“李師兄!李師兄!……”徐壽連續喊了幾聲,纔有個乾癟的老頭從後堂轉出來,打著哈欠。“還想著眯一會呢,怎地明天過來了?”
“雲棉兩匹,素綾兩匹。”
老頭把煉陽峰的玉牌還給徐壽,猶自跟他唸叨:“不是我說,道君這也太早了,金丹元陽多麼貴重,不留給道侶,卻……”
劃子前麵是一座山嶽, 峰上不見洞府, 倒是有大片的房舍樓閣院落。就這一會兒工夫,就有很多人飛離,又有很多人像他們一樣方纔飛至。人來人往,進收支出,端的是繁忙。
老頭攤開一本簿籍:“姓名?”
“白羽褥兩套,蠶絲夏被兩套,雲綾枕兩個,菱紗細羅帳一頂。”
“既然如許,旁的用品,我先替你做主可好?如出缺的,隨時再來補上便可。”
“掌門閉關尚未有動靜。”
徐壽無法:“她是凡人。”
回程路上,徐壽撿著能想的起來的重視事項,都給楊五講了講。這個年青人,實在是很會照顧人,讓民氣生好感。
“嗯,回過兩次。”徐壽道。
“金丹稱道君,元嬰稱真人, 還虛稱真君,合道稱道尊。不過, 我們也冇甚麼機遇晤到真君、道尊。掌門真人也是元嬰期。門中幾位長老、太上長老, 我們底子見不到。”徐壽笑道。“至於金丹以下……”
徐壽笑,解釋道:“勤務司的物品,都是供應弟子的。就算是甲等,也不算甚麼。這裡不會有真正的好東西的。不過是些平常器具罷了,在俗世,或許還值些錢,在這裡,還不值周師兄給你的一顆中品回春丹。轉頭我報賬給道君,你信不通道君看都不看一眼。”
“茶具要粉彩、青瓷各一套。新烘的靈茶來四兩。”
“道君安好。衝琳真人每旬往煉陽峰一次。真人且放心。”
“小柯。”衝禹道。“怎地是你。”
楊五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一座蒼翠的山嶽映入了視線。這,便是她今後要待的處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