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看楊五手裡還捏著那塊靈石，又想起來叮囑她：“把靈石收好了。”

楊五：“……”

“金銀隻是俗物，在俗世纔有代價，在這裡，玉石貴重，金銀鄙賤。”

“彆看明天領了一大堆東西，就那點子靈茶還稍稍貴一點。其他的實在滿是凡品，全加起來，還花不到兩塊下品靈石。”

“阿誰有甚麼用處？”

楊五這才重視到, 阿誰處所刻著些繁複的斑紋和標記。中間的位置有個凹槽，徐壽把一塊靈石塞進凹槽裡，一聲悄悄的“哢吧”響起的同時，那些斑紋合適亮了一瞬, 隨即規複如常。徐壽站起來，又進了淨房，挨個擰開銅管試了試。待把堂屋角落的裡銅管也擰開, 試了試冷熱水以後，才道：“成了。凝水、加熱、保溫、除塵, 都冇有題目。”

徐壽說，他和蘇蓉都住在道君洞府東側向北拐上去的一排屋子裡。那邊是給執役居住的役舍。聽稱呼也曉得前提必定不能跟楊五的竹舍比，她住的實在是峰主親傳弟子的房舍。楊五原不知衝昕為何讓她住在這裡，待聽到那“一日兩粒，連服三日”的叮囑以後，已經明白了過來。望著高處煌煌明光，她淡淡笑笑，回身回屋。拉上薄薄絲被，枕著柔嫩綿枕，放下細羅紗帳。內心感激著徐壽這位侯府公子的細心，她放心的躺下。

被嫌棄到這類程度啊。楊五無語。

“以是這個……”楊五挑眉，“實在是貨幣？”

她昨日已經問過徐壽，煉陽峰上除了了衝昕的洞府不得隨便出入外，冇有不成去的處所。山上易迷路，她冇有亂跑，隻是循著屋舍與屋舍之間的巷子跑動。半山二十一座院落，除了她入住的竹舍，皆無人居住。這些房舍不知是何時製作，但非常健壯，便是她那間竹舍，也冇有腐臭破壞之處。隻是那些院落都和她的院子一樣，無人打理，野草安閒發展，看起來有些蕭瑟。

於晨光中醒來時，竟有半晌不知本身身在那裡，及至垂垂復甦，才揉揉眼睛，伸個懶腰，起家下床。摸摸肚皮，也是奇異，竟真的一絲饑餓感也無。擰開刻著符文的銅管，溫熱的水流撲在臉上，牙具牙粉，麵脂香膏，托侯府公子的福，一應俱全。

四周空蕩蕩的，一片烏黑。月華之下隻能看到草木幢幢的影子，遠處的屋簷像是玄色的版畫。側耳，喧鬨中又有輕風穿林，流水潺潺，螽斯蛩蟲交叉低鳴。真是靜。恍忽生出整座山嶽屬於她一人的錯覺。及至轉頭往山上看去，高高的某處亮如明珠，那一份喧鬨中的錯覺便細碎如沙，隨風散去了。

“恰是。今後你便曉得，修士之間，靈石纔是硬通貨。買賣物品，都是花消靈石。”

楊五才曉得, 那銅管裡的冷熱水，竟然是陣法引來並加熱的。屋裡的陣法不但能夠自氛圍中引來水汽，凝成純潔水, 還能加熱。除此以外, 陣法還兼具了保暖和除塵的感化, 屋子裡保持溫馨恒溫, 也不會再落下灰塵。

這些房舍隔得頗遠，徐壽還說過院落中都有禁製，防著彆人不請自入。看起來這些修煉之人比較重視小我空間。

看看地裡未完成的盜竊，再看看彆的幾個已經垂垂被風吹平了的淺坑……明顯這兔子來此刨食也不是第一回了。大抵就是因為院子裡冇有開啟禁製的原因吧，蘇蓉也好，兔子也好，她這小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