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後略顯短促的說著，通篇到尾，大氣都不喘個。好似憋了太久的怨，終究倒了出來。乃至於在猝然說完後，她不得不扶住雕龍金柱，臉上出現衰弱的慘白。

上房裡笑語盈盈，鼓瑟吹笙，辛府最貴重的龍鳳團茶杯從箱底撈了出來，如碧新月兒的潤在熱水中，騰起一線線白煙芳香滿庭。

辛岐的聲音還冇起，一個女子就上前來執辛夷的手，親厚的笑道：“女人被禁足苦了。現在且不消擔憂，我長孫家已請了皇上口諭，女人今兒個既往不咎。”

這廂，辛府。

“臣妾恨生為女兒身，不能為他複仇。但我的皇兒能夠。”皇後出現抹猙獰的淺笑，眸底有熊熊烈火燃燒，“王盧起間隙，辛女嫁長孫。這天下之變的局點已至，皇上可要瞧好了。”

王皇後笑意愈濃，但是唇角卻在不斷抽搐，保持那天下獎飾的端莊笑意，於她而言，每一刻都是折磨：“並且，他雖不是五姓七望，也是堂堂世家嫡子。無聲無息的死了，天下流言紛繁。還是皇子的皇上，一紙訊斷強塞給大理寺，鑒定他被山匪殛斃。就這麼把本相輕描淡寫的掩疇昔。皇上和王家，也是一丘之貉，皇上，也是虎倀。”

“如何回事，莫非皇上已經消弭了我的禁足旨意？”辛夷警戒的站在離綠蝶三步遠外，她探了探頭，見草廬門口還立著管家小廝丫環，各個奉迎的笑著瞧她。

“是於天下無益？還是於您的皇位之爭無益？”王皇後嘲笑，“皇上怕惹怒王家，隻能幫王家掩臟。過後還毀了他的墳塋，袒護於春草中，也是防備臣妾去祭奠，流出不好的名聲，毀了你帝王清譽罷。拔劍的不是皇上，但是，倒是皇上和王家一道殺了他。”

李赫眸色愈深，沉聲道：“想當年朕揭開你的蓋頭，你一臉死灰，好像鬼怪的模樣。至今都感覺駭人。可為了不扳連他的族人，你隻得委身於朕。直到生下霈兒後，你再不讓朕碰你。皇後，你太傻了。”

“如果讓大理寺查出他是被王家殛斃，於天下無益。”李赫淡淡應道。

王皇後的諷刺愈濃，眼眸如利劍般雪亮：“皇上如何怕了？是哀不得常mm的過世，還是聽不得有人把你罪再次揭出來？皇上本身命影衛綁走的她，毒死的她，卻讓臣妾背了天下的罵名。說甚麼蛇蠍婦人善妒，毒死寵妃。不幸皇上還人前寵嬖，乃至封其為後，這情癡的模樣真是……好笑。”

“皇上聖明。妾身今晚前來，隻是要提示皇上一句。”皇後溫馴地一福回話，本是平常的禮平常的恭維話，卻在現在顯得詭異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