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心觀之,這些火把雖已燃燒,卻仍有嫋嫋煙氣殘留其間。
模糊可見,石徑兩側偶有藤蔓倒掛。險要處,石階相隔鮮明三丈開外,龐大的石階裂縫中,獨一零散的草木可借力。
此番本是為入通天雲路尋緣法而來,不料本身一番偶然之舉,竟得如此靈物,當真是不測之喜。
俄然,一陣厚重的腳步聲自山隙絕頂響起,由遠及近,在這蜿蜒狹長的空間裡反響不斷。
那汨汨水聲恰是從這道山隙間傳出。
雲無悲不由蹙眉,昨日群猿,清楚是自這方向而出,以其龐大的神魂之力觀照,豈能有錯。
半個時候以後,雲無悲頂風立於一塊長寬四五尺的石階上,身畔雲霧冇過膝蓋,恍若踏空乘雲,臨空虛度。
“起霧了。”
蹬蹬蹬――
哪怕當初鑄就搏鬥至真玄冥聖體時,肉身強度增加的幅度,也不過與此次相差彷彿罷了。
凡人間可培元補氣的靈物雖未幾,廢些工夫亦可尋得,而這加強肉身之力的靈物倒是鳳毛麟角,多數早已絕跡。
想罷,雲無悲收轉意神。
再看這山隙下方,十餘條胳膊粗細的老藤俯垂直下,四壁被磨的油光蹭亮,當是常有生靈出入而至。
雲無悲躍下青石,微微握拳,感受著周身暴漲的力量,隻覺心神愈發澄明暢達,不由仰天一聲長嘯,很久方息。
驀地,一道閃電劃破蒼穹,將穀中映的煞白一片,半晌工夫,漫天煙雨,飄零而下。
他模糊有種預感,這《西方皇天庚金劍》會為其引來莫大的費事。而他對那位明台司千戶崔世雄,驟下毒手,已是存亡之敵,當日未能斬之於劍下,可謂是後患無窮!
蹬蹬蹬――
雲無悲緊了緊衣裘,喃喃自語道。
這日,雲無悲冇有再去尋那所謂緣法,反而望著腳下十餘枚通紅的果子一陣入迷。
不過半晌,其周身出現一陣陣詭異的潮紅,繼而又轉換成淡淡的青綠之色。
青石畔深潭正上方,百丈瀑布飛流水簾吊掛,猶似懸空彩練。瀉於深潭,濺起濛濛水霧。在這瀑布之側,一條山石小徑隱於穀壁石縫之間。
雲無悲大喜,精力為之一振。
手臂緊握煞劍劍柄,腰間突然用力,翻身過頂,雙足猛踏頭頂石階。而後行雲流水般抽出深刺於山壁以內的重劍,在雲霧中劃過幾丈間隔,身材掠過那道山澗的刹時,煞劍複興光彩,劍尖再入山壁,身形一轉,落入那道山澗當中。
撩起前襟,足尖在石階上輕點,一個閃身已在幾伸開外,到了險要處,足下生風,借力於崖間草木,騰空翻轉以後又穩穩落鄙人一處石階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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