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家的修為秘聞,若到了金丹伏矢,哪怕仍舊不敵那位雲路三千階的青鬆真人,護持親族倒是有幾分掌控。
便在這短短的瞬息時候,雲無悲一掌印在楚天祺身上,隨後三人身形一陣恍惚,徒然化作一道白光消逝在了秘穀當中。
何況,當日赤岩山巽宮時,玄陽真人曾言:金丹開啟兩竅,凝魂入丹,修為到了金丹伏矢境便可自在出入聽雲宗。
“可即便如此,這血煞仍如附骨之疽,方滅又生!”
這些液體見風便化,驀地間轉入雲無悲左臂以內。
話音未落,一柄古樸而紋路龐大的墨色青峰,徒然在青鬆身後顯行,淩厲的劍氣帶著吼怒的破空聲直刺而去。
他顫抖著單手撐地,另一隻手艱钜的抬起,抹去嘴角血跡,聲嘶力竭的吼聲自喉嚨湧出。
緊緊幾個呼吸,這類痛苦變得尤其狠惡,順著雲無悲脊柱直線上行,雲無悲雙目驟染通紅起來。
“老夫原覺得這古塚隱於築基境雲路以內,對於我輩金丹而言,不過是探囊取物罷了。安知世事無常,古塚以內竟是另有玄機,入塚道友死的死傷的傷。活下來的,不虞是金丹真人還是築基輩,俱陷於敵手,不得安閒。”
聶遠繞開熏爐,帶著渾身暗香上前兩步,輕聲笑道。
恍忽間,他聽到了身後青鬆真人凝重的感喟。
眨眼間,在青鬆真人錯愕的目光中,雲無悲竟然穿透祭壇月華光幕而過,隨後又望了一眼、正欲起家的碧色魚鱗甲女子。
金鑾雲榻下方,一尊紫金熏爐暗生暖煙。
聶遠抿了抿嘴,緩緩開口道:“不錯!九竅混元丹可讓我輩築基直入金丹伏矢之境,省卻無數苦修之功,同時這根底夯實的薄弱非常,無有分毫後患。唯可慮者,乃是這上一次通天碑三甲之人。這榜首之人乃是東獄魔道大宗真傳,一十七載前,以築基之身而斬金丹,名動一方,非常毒手。”
“血煞?”
祭壇之前,雲無悲揹負聶遠,渾身煞力爆開,鬨動其周身高低悶響不斷。
那喚作青瑤的女子婀娜安坐,冷若冰霜。
半晌,他終究從盤膝入定當中醒來,而後滿含歉意的望向楚天祺,苦笑道。
“當初陷空山魯莽,偶然中漏了自家跟腳。這青鬆真人此番未曾到手,隻需前去幽州一行,仍可守株待兔,以逸待勞。我能救楚兄一人,卻救不了幽州浩繁親族。”
罷,體內澎湃的煞力緩慢扭轉,突然灌入丹田那枚大了倍許的“縮地仙符”當中,雲無悲體表驀地間泛動起了水波普通的波紋。
楚天祺神光一暗,轉眼又安靜下來。
飛掠當中,驀地狠狠咬在舌尖位置上,被無儘暈眩痛苦裹挾的靈台之上,頓時一陣腐敗。雲無悲昂開端,脖頸青筋暴起一個驚人的弧度,凶厲的眸中半晌已有定奪,厲聲喝道。
“當日入血池之前,曾模糊聽聶兄提及‘通天碑混元丹’一月之爭。這混元丹大名,雲某倒是曉得,不過據文籍中記錄,這等築基境聖品在中古期間便已絕跡。既已絕跡,這混元丹之爭倒是從何起?”
幾步開外。
“那白髮閻君生性桀驁,怎肯為人鷹犬虎倀?金丹真氣逆行,自毀周身被血煞侵染的經脈,修為跌落築基,命懸一線。這等魄力,實在叫老夫等人汗顏呐。”
與此同時,雲無悲緊握著的雙拳緩緩鬆開,極度痛苦的神采和緩下來,斯須自其胸口溢位一灘烏黑如墨的腥臭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