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聶狂刀的一身戰力皆在那柄寶刀之上,現在尚未出鞘便已是碾壓之局!”
若要描述,隻要三字,螻蟻爾!
兩人把酒笑談間,雲城上空擂台薛禮與聶狂刀早已戰做一團,不過斯須已鬥了數十回合。
擂台之上的氛圍跟著這聲嘲笑,刹時呆滯下來。
這黑袍煞屍渾身煞力凝而不發,純粹無匹,比之當初濮陽城外那具,有天壤之彆!
“那聶小子,怎會惹到了這群人?聽聞這群人邪性的緊,個個狂傲不羈,但平素行事卻非常低調,極少主動沾惹是非。可一旦與人起了牴觸,便如跗骨之蛆,不見紅不甘休!”
當初在赤岩山巽宮見到玄陰聖宗一行人,隻道是意欲介入幽州之地,亦有專為自家而來的能夠,畢竟在通天雲路外、清風峽穀中他已引發了那位皇極真君的重視。
“這玄陰聖宗到底有何圖謀?”
未央閣三層一陣轟亂,在浩繁築基修士怒罵嗬叱之聲中,雲無悲側頭躲過背後襲來的一劍,左掌突然自雲袖中探出,曲指導在了一柄烏黑的劍脊之上。
“本來希冀頗高,現在觀之實在無趣,的確自取其辱。”
話到此處,玉麵墨客王倫神采陰翳下來,歎道。
須知魂念入雲路者,每次隻能逗留三月。三月以後通天雲路魂元盈滿已是築基境極限,再多逗留則有靈魂受損之虞。
轟——
旁人或許毫無知覺,但雲無悲沉浸煞道經年,煞力獨占的氣味,隔著數百丈間隔便被雲無悲靈敏的發覺。
大耳男人現在舉頭望天,兩道淺淡的蟬眉擠在一起,麵色竟是帶著少有的凝重。
王倫說督查雲城十載,那麼必然是真身親臨!
“真身入通天雲路者,寧錯殺,不放過!”
遙見那人身形乾癟,黑袍加身看不清麵龐,但站姿卻極其詭異。
青色光罩下方那晶瑩剔透的珠子就在無數人駭怪的目光中驀地炸開,慘白的銀輝徒然高文,遣散沉沉暮色,將無數雲城修士雙目刺的生疼。
“那雲路五百階乃是我輩築基最難超越的分水嶺,萬千築基當中能有一人超出這五百之數,便已是邀天之幸了!似聶狂刀這些人,雖非金丹,卻以能夠金丹視之了,這薛禮——”
諸天星鬥異象這等大事,撮爾小民不知、碌碌之輩無聞,但似他這等根底薄弱、可戰金丹的人物已有資格曉得其中詳情,隻是那等驚天動地的大事卻實在與他離得過分悠遠。
噓聲四起,全部雲城以內一片翁然。
轟——
疾風驟雨中,一片嘩然。
“倖進之人竊居雲路三百階罷了,竟敢口出如此大言,這薛禮瘋了不成?”
“鐺”得一聲脆響,那柄烏黑長劍順勢揮開,劃過一個圓潤的弧度,又一次照著雲無悲脖頸橫批劃下。
幽州?
一些閒言碎語傳入薛禮耳中,薛禮也不起火,隻是嘲笑一聲,不動聲色的忘了一眼站在殿宇頂端、隱於夜色之下觀戰的幾人。
便在雲無悲測度之際,虛空擂台之上薛禮狂笑一聲,聲音自其口中而出,陰寒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