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生歹心,便該知存亡有命,技不如人死亡當場,怨不得旁人!”
“可不,昔日裡單單那蠻子一人,便可抵擋火甲衛二十餘人,這.那火麒麟怎會出此昏招?”
與此同時,麟首崖正中,亦是一聲讚歎遙遙傳來,聲音雄渾剛猛,奪民氣魄。
石案對過那位石姓老者,輕捋長髯,垂指輕彈,身前石案上流煙九轉,一副極新的九宮連環弈陣再次平空呈現。
一時候,偌大的麟首崖,氛圍竟有幾分詭異的沉寂!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如果他未曾看錯,那最後行出之人,清楚是金丹境獨占的不漏之體!固然神念觀探乃是築基前期修為,但單憑這不漏之體,自家便遠非此人之敵!
紅衣女子心中暗恨,喜怒卻不可於色。怔怔的將男人屍身收攏,嬌媚的玉麵上漠無神采,淡淡的笑道。
此人擊掌笑罷,寒聲說道:“幽州,某家未曾聽聞。二位脾氣頗與某家相投,如果平常,一壺濁酒、添些肉食,在這陷空山雲海之上歡宴小聚,多一二朋友亦是好的。隻可惜二位來的不是時候,倒是可惜了。”
雲無悲亦是仰天一陣長笑,一個“好”字出口,渾身煞力驀地間高文,盪漾起足底塵煙飛揚。
故而,雲無悲夙來低調,行事需瞻前顧後、多做考慮。
無獨占偶。
人群正中,一烏黑戰鎧、頭頂紅纓鑲金盔的男人,眾星捧月般端坐一玉塌之上,眉宇間和自家府中‘病閻王’雲無病有幾分類似,豹頭虎軀、濃眉環眼。
這位倒是可交之人。
“楚兄,這仙路公然崎嶇,尚未入通天雲路,便橫生如此多枝節,看來這麟首崖世人,是把你我二人當作中計的肥魚了。”
如此景象反倒激起了雲無悲心中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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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息以後,三十餘火甲衛身形突疾,在楚天祺鄰近的刹時,四散開來,腳下奧妙法度不斷,半晌便將楚天祺團團圍在正中。
楚天祺駐留築基前期境,二十餘載,一身修為積累沉澱,距金丹真人境也不過是一步之遙。現在,卻麵色突然凝重,瞳孔猛縮,死死盯著最後走出的那人。
楚天祺驚意更甚。
紅衣女子沉默不語,自顧用法力捲起男人屍身,擺佈環顧麟首崖世人,半晌失聲一笑,幽幽得道:“奴家紅蓮,若你有命入得雲路,自有再見之時,告彆!”
現在身處大慶以外陷空山,值此天賜良機,在無需有任何顧忌,儘可罷休施為!
在幽州時,靖邊侯府多有掣肘。
長年修煉《生殺道》,煞力盈體,不免潛移默化的影響雲無悲心性。
“法力寧兒不漏,周身靈氣通泰,這。。這莫非是?”
四下略一打量,發明劍斬那魁偉男人以後,隻要不到五成人望而卻步,餘下之人眸中歹意竟不減反增。
“驂鸞臨陷空,乘雲坐對鬆。煙鬟霧佩儘,此局何時終?嗬嗬,一日兩起,烏某這定力還是差了石兄一籌,見笑了。”
回身,見身側雲無悲亦有慎重之色,卻無半分懼意。
何奈自家所修功法乃是媚術一道,不善爭鬥,故意報仇而有力,卻恰好不想求那人。
而幽州諸多世家大族大要恭敬,近七成倒是唯燕王府馬首是瞻。幸虧,此次通天雲路不告而謀,惹得諸多世家不滿,侯府情勢才略有好轉。
說罷,回身蓮步輕移至問心碑前,招出雲紋。半晌以後,問心碑華光高文,幾個呼吸以後,這名喚紅蓮的女子消逝在了麟首崖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