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東臨迴歸濮陽以後,這數個月跌宕起伏、幾經存亡的經曆,讓他隻覺唏噓不已。遐想當初,他自家形單影隻、揹負靖邊侯府紈絝的名聲,身側隻要驚雲衛十二人相隨。半年以後,在他四周已會聚了金丹境真人近十人!
“護爾闔族高低一年的前約穩定,你勿要多慮。”說著,手臂抬起,遙遙指著懸浮於空中的令牌,“此乃我聽雲宗內門弟子的命牌,本尊受人之托將之送入你手中,並有一言賜下。”
衍生而出的道法,修到高深處時可翻江倒海、劈山斷嶽。而衡量修為境地的又有“道行”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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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須,一道黑影便帶著狠惡的罡風,從天而降。
雲無悲則席地而坐,舉頭仰天眺望滿天星鬥。
另有先賢言:道者,令民於上同意者也,可與之死,可與之生,民不詭也。
這等怪誕的景象使得雲無悲措手不及又無所適從,而那位青鬆真人的胞妹青瑤仙子,不知為何極度討厭化魂真人辛柏瀚,青黛老妖更是出乎他料想以外的、建議將之放逐在貪狼印內的無儘虛空當中。
玄青真人踱步至雲無悲身前,悄悄點頭,略清了清嗓子。
這在雲無悲的瞭解當中,歸根到底不過是一個“勢”與“行”罷了。
這一刻,雲無悲麵上笑意綻放,心忖公然如此。
手中把玩一枚金燦燦的龍眼大小的丹丸,任由心中狼籍的思路披髮,輕笑道:“前番在此地等候玄清真人時,漫天大雪飄搖、北風吼怒。可現在再臨故地,瓊花飛灑的季候早已過半,待得過幾日幽北冰雪溶解時,不出不測便是大梁叩邊之日。”
一念起便知對方所想,一念落亦可查相互所欲。
垂首悄悄的盯動手中的金色丹丸,強壓下胸中的躍躍欲試之感,揮袖將之收攏入懷中,雲無悲緩緩的直起家子,踱步至山顛峭壁之側,輕聲道:“不久前收到玄青真人玉符傳音,讓雲某在此候他。這位聽雲道指正宗的金丹真人在鳳陽倉促而彆,當是皇極真君突然進階元嬰之故。雖不知聽雲宗為何肯將幽州之地拱手讓人,不過現在幽雲大澤的那位真君境頂峰大妖反叛於玄陰要地,想必聽雲宗也該有些行動了。”
何為道?
諸如諸子百家之道、孔孟之道、帝王之道、五德之道等等。而對於道的釋義也不過是比方“為六合立心,為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承平”這等記錄冊的慘白浮泛的筆墨罷了。
“來了。”
不知不覺間,他雲無悲已是羽翼漸豐,再非任人宰割之輩!
是法天、法地、法天然的六合大道法則?還是發乎於心的初心?亦或是沉澱在靈魂當中的原則與對峙?
雲無悲不動聲色的躬身侍立在數丈外開,目睹這位夙來冷峻的玄清真人氣質大變,那種骨子裡的冷酷少了很多,眉宇間雖仍舊是清冷傲岸,卻有幾分憂色埋冇。
公然,玄清真人不等雲無悲開口,便自袖中取出一麵青白交集的精美令牌,慎重其事的將之打在雲無悲身前,沉聲道。
當即躬身拱手道:“無悲洗耳恭聽,願聞其詳!”
固然最後在破幻景時,玄虛劍意已完整覺醒,可這也讓他的心愈發的蒼茫。
鄰近放逐之前,雲無悲在化魂真人辛柏瀚這位滿手血腥的魔道巨梟眸中,竟然看到多少幽怨的神采。其杏唇幾度張合,雖冇有隻言片語出聲,但從其分外誘人的口型來看,清楚是想說“朋友”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