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憂愁,恰好也是在這十萬精銳之上。
自家這位‘天公子’脾氣夙來傲岸,又不喜喧鬨,是以每日晨時喜獨子泛舟湖上。哪怕是凜冬湖水解凍時,每日裡也要在此逗留好久。
但是就在這浩繁飛樓殿宇的圍拱當中,一泓冰湖鮮明在目。湖麵已然結冰,落雪浮於冰麵之上,雪隨風動,卷裹其滿目標素白,顯得分外刺目。
而現在鳳陽軍十萬精銳,實乃雪中送炭。
說著調侃之色驟起,陰陽怪氣的狂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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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陽城,太守府後苑。
半盞茶工夫後,雲無悲眸中精光高文,突破了沉默的氛圍,高聳得沉吟道:“也就是申明台司鷹犬未曾發覺鳳陽軍寨當中的奧妙?如此說來,明台司果然是未將這三萬鳳陽軍放在眼裡,三位金丹境真人占有鳳陽城,乃是另有圖謀?”
故而數十載前,父親入主崇明閣以後,便將一殿之尊的位置拱手讓給了雲烈陽一脈。但是誰也冇推測,在府中到處受製、行動維艱的雲烈陽一脈,竟然能在短短十載時候,蓄養起十萬精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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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湖一畔,有一條小徑繞湖而過。
雪丘之巔,雲無悲聞言,不由驚撥出聲;“竟是兩位金丹境真人?”
故而,太守府中,每日晨時,後苑便是禁地般的存在,無人敢越雷池半步。
而自家位居雲路七百階,修為戰力當在一千兩百階擺佈。
淡青色的光焰明滅不定,將全部密室暉映的恍若白天普通。
待得雲無天繞過冰湖時,渙散不羈的法度徒然迅疾起來。
“哎呦,聽聞我們靖邊侯府大名鼎鼎的‘天公子’剋日恰是東風對勁時,美人在懷,金丹境真人嫡傳,嘖嘖。鄰近大喜之日,怎有暇來看我這身陷囹圄之人?無咎受寵若驚呐!”
如此一來,自家與忠伯二人,如果直麵那兩位長輩,已占了絕對的上風。
懷著徒然沉重起來的表情,沉吟考慮好久。
靖邊侯府中,為何金丹境真人俱出自嫡脈以內?蓋因六合元靈晶石、資本悉數傾斜於嫡脈,而占了雲氏七成不足的旁支所得,倒是寥寥無幾。
心中暗道:通天雲路五百階之下,築基修士多餘恒河之沙,但是五百階之上、七百階之下,獨一兩百人。而這兩百人哪怕是其排位堪堪在五百階擺佈,亦可與平常金丹境真人抗手。
與此同時,其人影白光一閃,便消逝在原地,呈現於一座地底密室當中。
雲無悲心中一驚,旋即眸中墨色乍起,順著忠伯所希冀了疇昔。
大雪飄搖,一夜未停。
一日以後,鳳陽郡城外三十裡處。
眉宇間驚色一閃而逝,雲無悲麵色陰沉如水,心忖:若非族中金丹有六,若非自家身懷上古傳承,若非通天雲路一行很有些奇遇,再給這一脈數十年事月,豈不是有反客為主之虞?
雲無悲收回目光,慎重的望向身側忠伯,非常凝重道:“除此以外,忠伯可另有收成?諸如這兩位金丹長輩,修為境地如何?通天雲路排位多少?”
雲無天在給那位‘將來的師尊’叩安以後,揮退一起隨行的仆人,單身信步走向太守府後苑當中。
雖是旁支,這些人卻也是雲氏之人。光陰久了,不免怨聲載道。
半個時候後,兩人身隨風動,展轉數十裡之遙,避過三萬鳳陽軍,落在了軍寨大陣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