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自珍法力在瞬息的暴漲以後,鮮明凝練化作一向三尺金筆,筆尖之上寒光閃動不定,金丹境法力吞吐不休。方一顯行跡,這隻金筆自顧迴旋幾圈,當即靈動非常的躍起,筆鋒突然點在了橫空而至的劍尖之上。
急行間,目光落在了禹城諸多滿含調侃的解家之人身上,隨後眸中嘲笑之意高文,定格在體味自珍那猙獰而陰翳的臉上。下一瞬,黑袍在夜風中延展,獵獵作響,足尖驀地踏在了胯下戰馬背部,沖天而起,向著左邊雄山飛掠而去。
“至公子如何不逃啦?莫非是法力不繼,自恃插翅難飛?”
半晌以後一紅一紫兩色燦爛橫空而來。與此同時,兩萬血浮圖身後極遠處,飛揚的殘雪灰塵裹挾著震耳欲聾的踏步聲,呈現在了視野以內。
恥笑之聲,在寥寂的夜色裡迴盪。
一聲哂笑,兩人遁光複興,流星般劃破夜空,消逝無蹤。
跟著其劍指連連輕點,長劍鬼怪般擺脫纏繞之力,一個遊龍擺尾變將金丹法力凝集的金筆一鬨而散,又複消逝。
王倫滿含不屑,彈指一道烏黑如墨的煞力注入佩劍當中,轉刹時淩厲無匹的殺意澎湃彭湃。
心忖,這兩萬東臨衛戍軍,敗亡之期就在麵前,可如何措置這位‘三劍斬無常’的雲至公子,倒是非常毒手。畢竟是靖邊侯府嫡脈至公子,如有閃失,難保靖邊侯府不會大肆發兵南下,而現在也絕非與這幽州之尊完整撕破臉皮的最好機會。
簌簌的落雪聲中,隻見黑光一閃,長劍以灑下一片寒光,直取解自珍咽喉而去。
半盞茶工夫後,一道紅光自禹城一側山顛扶搖直上,橫亙雲端。
轟——
突如其來的不測,使得解自珍泰然之色消逝,調侃的笑意戛但是止。金丹境凝練的神念下認識的透體而出,撞在了王倫身上,下一瞬解自珍雙目一眯,脫口出聲:“金丹第一境!中間何人?”
而東西兩麵,前有禹城扼守要道,後有六萬張氏精銳斷其歸路,這位雲至公子與兩萬殘卒已是甕中之鱉,有力迴天。
心中攪痛,解自珍麵色不由猙獰起來。
頃刻的失神,一抹刺目標血花在空中綻放,飄搖灑落山間,蔓開一圈腥紅。
揮袖將周身黑袍褪去,迎著北風豁然回身,眸中一抹滑頭閃過,笑道:“解真人倒是自大的緊,孤身一人追來,便不虞有失?如此,正中王某下懷!”
“兄長好算計!你我作壁上觀,禹城解氏獨一的金丹境真人身隕,一萬重騎灰飛煙滅,這禹城解氏已名存實亡。妙,妙的很!桀桀——”
僅僅數個呼吸,禹城大地便狠惡的震顫起來。
禹城本就是依山而建,兩側雄山環伺,陡壁嶙峋。
瘦子冷酷的撇了一眼地上屍首,又舉頭望著那一道通天徹地的紅色光柱,桀桀的笑了起來。
解自珍擊節夢話半晌,心中倒是暢快之餘備感苦悶。
與此同時,禹城城門敞開,護城河上的吊橋轟然砸落,繼而無數兵卒自禹城以內源源不竭的湧出,佈陣護城河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