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佳節,恰是灕水怒江最為熱烈的時候。
就在其靠近昏迷之際,一道黑影俄然自虛空當中邁出,手掌悄悄按在清月背部,沙啞的聲音幽幽的道:“這一日,畢竟還是來了。”
近百錦衣華服的公子照顧仆婢,群聚於此樓船之上,成排鮮豔動聽的舞娘手端琳琅滿目標生果,嫋娜行於人群當中。
與梁都城西的熱烈鼓譟分歧,僅僅一河之隔的城東倒是安好雅逸,很有幾分含蓄之美。
就在此時,安好的夜空俄然風雲色變。
瓊樓玉宇,紫棟金梁。
路不拾遺,夜不閉戶自是不提,家家戶戶張燈結綵,販子街集俱是批紅掛綠。滿城店鋪酒坊來賓盈門,主道之上亦有無數行人流戀攤販之前。
“灕水詩會,乃我朝梁都諸多詩會之最。一則彰顯我朝文風之盛,二則能聞諸位佳句,也算是一樁美事。”
重霄之上,一泓森白的電弧劃破長空,旋即震天動地的轟鳴迴盪於九天之上。
轟――
瘦子摟著女子蜂腰的手臂,在震天的轟鳴聲中驀地僵住,令一隻高居金樽的手微微一抖,金樽墜地,美酒橫流。
席間數十人滿懷神馳之色,舉杯痛飲,儘付笑談當中。
圓臉瘦子迎著非常舒暢的清風,就這唇齒之間的美酒甜美,神醉回味半晌,又朗聲笑道:“詩會期近,拔頭籌者,本王有美人相贈。這花前月下、灕水舟上,玉液美酒在前,美人入懷,嘖嘖――”
周身附著的灰塵紛繁而落,儘是皺紋的眼皮驀地上翻,眸中渾濁昏沉呼吸間一閃而逝,旋即滿目震驚的舉頭望向大殿以外。
當天涯風雲色變之際,清月尚在殿前亭中煮酒高歌,薄弱的青衫在緩緩而來的東風當中,延展開成片的青芒。
畫舫六層,木殿覆頂,周遭數十丈的樓船船麵鑲金嵌玉。船麵之上席開百筵,山珍海味應有儘有。
說到這河,雖以河稱之,說的卻乃是橫穿梁都而過的悠悠灕江。
斯須,清臒的臉上突然間慘白一片。
更有無數畫舫緩緩漂流,絲竹歌舞不休。
。。。(未完待續。)
這一日,梁都灕水景色最為秀美的一處水灣之上,高達六層的畫舫樓船緩緩泊岸,樓船底層水漿頻動,泠泠的江水濺起一片迷濛。
無獨占偶,就在這片連綴不斷的宮廷殿宇深處
伴跟著“鐺鐺”的鐘鳴,一股股極其濃烈而鋒利的神念繽紛而落,紛繁衝向其識海當中。驀地間蕩起的劇痛令其措手不及,繼而怠倦昏沉猶若潮流般襲來。
絲竹之聲,猶若天籟綸音,舞姿更是動聽。
勳貴後輩、大族公子成群結隊的踏青而來,或怒江激流,或泛舟於灕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