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楊昭心中已是雪亮,這瘦子公然刁猾,雖被血神子給晃花了眼。覺得他是個麵熟的,但能頓時想到皋牢民氣。以圖後事,其目光便是一等一的長遠。
兩人方纔隱下身形,海麵上便遙遙傳來一聲劍吟,楊昭也算是禦劍的大裡手,劍吟聲一入耳,便知禦劍此人修為相稱高深,其真息與劍器交通來往,振盪之聲如鳴金擊玉,恰是其修為精純明透的表征。
瘦子聞言一奇,接著便大喜道:“師弟公然見地不凡,看上去禁法成就也是有的,如此本事,不如便隨了哥哥我吧,在本宮掛個客卿頭銜,也能免卻很多費事……”
這個來由李珣卻冇聽明白,他四周打量了一下,入眼的隻是一望無邊的大海,此時與瘦子鬨了半晌,天氣已微微亮,勉強能辯白個東南西北,除此以外,再冇有甚麼標記性的特性。
想了一想,他也點頭笑道:“師哥言出必行,小弟佩服,不過,既然師兄說我們是同一類人,便都應當明白一句話,所謂無事獻殷勤……是不是呢?”
楊昭一眼掃過,便知瘦子手起碼有七八件品級不凡的寶貝,代價不成估計。
瘦子較著不如他敏感,猶自嘮叨個冇完,楊昭瞥他一眼,沉聲道:“有人飛來了!”
“河?”
說到這裡,瘦子倒是嘿嘿一笑道:“師弟現在比起劍魔是差了些,可像你這般。修血神子能修到血神現世的,這在天外近萬年來還是頭一份兒,惹不得,但是惹不得的!”
“你這是……”
費事二字尾音未消,楊昭便突生感到,約數十裡外,數個生靈氣味高聳呈現,直向這邊飛過來。
方纔這廝用以擺脫禁製的手腕,恰是千寶宮諸法門中,代表性的嫁衣法,有此一手,這瘦子便不是主事人,也必是高層人物無疑。
很快這幾人便在海麵上堆積,有人開口道:“玉禹師兄,可看到方纔敲鐘那廝?”
“另有……”
箕瘦子倒是說上了癮。不過這回倒是成心抬高了聲音,非常嚴峻的模樣:“另有,師弟你實在不會挑脫手的處所。方纔還好,冇弄出大動靜,不然又是一樁費事上身!”
“嗯?脫手還用挑處所,這是哪兒?”
“嘿,本來另有一串檀香珠,隻可惜方纔用它消解師弟你的製脈術,已是廢了,另有……忸捏!那驚神鐘是哥哥執掌極地千寶宮的信物之一,師弟你寬弘大量,就免了這個吧!”
不過楊昭心中此時也有了算計,對瘦子的號召竟也同意了。兩人當即冇入海麵之下,潛得並不深,可藉由光影反射,足以藏匿身形,並收起周身氣味,其手腕竟另有異曲同工之妙。
箕瘦子嘎嘎一笑,一副海派模樣,不過轉臉便現出些難堪神采。
“冇啥,師哥我說話算話,師弟你能停手放俺一回,俺身上這些寶貝,便滿是師弟你的了!”
瘦子臉上一緊,彷彿也用了甚麼手腕,很快就現了來人的蹤跡:“孃的,這味道兒一聞就是星璣宮的,天垣老兒的弟子同他都是一個脾氣,有理也說不清的,師弟,我們躲躲?”
楊昭冷眼看著瘦子一番聲色俱佳的演出,心中倒將這瘦子的成分必定了八成。
不錯,他以血影妖身的狀況趕路,速率起碼是普通時的兩倍不足,飛了半夜,已足以抵過常日一天的路程,那麼這裡已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