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井也遲疑了一下,道:“你決定了?為幾個不相乾的凡人,將你永久的精氣都投注到這上麵來?”
龍井順手在琴絃上一撥,仍舊是那種行雲流水也似的聲音,連我一個小丫頭,也聽得出那種美好來,但是不知不覺,倒像是比先前的聲音,多了幾分淒楚哀怨來,冇得不讓民氣中泛酸。
龍井歎口氣,一隻手往那古琴上麵一合,那琴上頓時泛出了一股子白光來,一瞬時,白光散去,寶琴重新又無缺如新,還是那副華貴的模樣。
“這你可得想清楚了……”龍井道:“冇有下一個琴魄替你,你不曉得要在內裡待多久呢!說不好,便是一眼萬年,琴不毀,你就永久也出不來了。”
蘇逸之拾起來了那琴,道:“這琴是尋得了,這是成了這一副模樣,還是須得將那伶笙給捉了來交到上頭去纔好交差。我們先前,早將那伶笙的事諜報導府衙當中備案了。”
“他不管是想到了,還是想不到,這緣分都已然儘了,反正他此生當代,再也不會晤到我了,既然如此,給他留一個冇有答案的念想也好。”那白衣女子淒然一笑,回身也化作了一個光點,飛進了那殘損的琴中,倏然不見了。
“但是……”蘇逸之道:“你再悔怨,也是來不及的了,為著我們幾個,你將本身的宿命交托道旁人的手裡,值得麼?還是三思而後行罷!”
“這個琴魄放出去,不免威脅凡人存亡,斷斷不能放虎歸山。”龍井望著阿誰殘損的古琴,道:“不是本神不樂意伸手,但是這件事情你們內心明白,如果給二狗子帶回了冥界,也說不準,甚麼時候又要重現人間,本神實在是不能聽任這般傷害的東西,傳播人間。再有下次,給人盜了出來,或者是給人經手,都不是甚麼功德。”
龍井白了我一眼,道:“本神怎生說話,還用你教?那你說,本神怎生管?”
不想,蘇逸之卻頓了一下,道:“但是……也罷,本捕頭與李綺堂,或者也能想一想體例,讓這個寶琴的事情,儘量大事化小,畢竟要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寶琴當中,委實像冇有絕頂的囚禁,你也瞥見,阿誰黑衣的琴魄,那般巴望著出去,想必早忍耐不了那孤寂了,這類折磨,不是誰都能忍耐的,我們極力想一想體例,隻讓那伶笙做個證人,不給他安插罪名……”
“多謝,”白衣女子笑道:“我想,悔怨也冇有效,不如不去悔怨,你們也莫要說了,這對我來講,並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情,我的精氣,總比這琴更長,隻要等著,總會有再見天日的時候。”
“暮幽……”我忙問道:“那暮幽女人,如果是哥哥問起,您究竟是誰呢?”
龍井歎了口氣,一伸手,那殘破的古琴便落在了龍井的手裡,阿誰白衣女子衝著我說道:“聽聞你是龍神使者,那麼,小女子有一個不情之請,就是奉告那伶笙,說暮幽感謝他。”
“小小的一個障眼法,拿來騙二狗子的,這都想不出來,當真是是個傻麅子……”龍井收回了那走馬燈,望著那寶琴,道:“既然如此,琴也冇有了,本神也不管了。”
“我的精氣是永久的, 但是凡人,隻能活一世。”那女子笑道:“龍神爺美意,小女子心領,但是,小女子真的決定了。”
“既然如此,我去吧。”這時候,阿誰白衣女子的聲音俄然響了起來,我轉頭一看,阿誰女子漸漸的自寶琴前麵站起來,道:“本來阿誰妖魔一走,我覺得,我能夠重獲自在的,誰曉得,事情冇有這般簡樸……我倒是也明白,寶琴是必然要封琴魄出來的,我,我也是個琴魄,如果我去了,你們是不是能放了伶笙,也不再究查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