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治通鑒_第199章 (3)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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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祜歸自江陵,務修德信以懷吳人。每交兵,剋日方戰,不為掩襲之計。將帥有欲進譎計者,輒飲以醇酒,使不得言。祜出軍行吳境,刈穀為糧,皆計所侵,送絹償之。每會眾江、沔遊獵,常止晉地,若禽獸先為吳人所傷而為晉兵所得者,皆歸還之。因而吳邊人皆悅服。祜與陸抗對境,任務常通。抗遺祜酒,祜飲之不疑;抗疾,求藥於祜,祜以成藥與之,抗即服之。人多諫抗,抗曰:“豈有鴆人羊叔子哉!”抗告其邊戍曰:“彼專為德,我專為暴,是不戰而自服也。各保分界罷了,無求細利。”吳主聞二境交和,以詰抗,抗曰:“一邑一鄉不成以無信義,況大國乎!臣不如此,恰是彰其德,於祜無傷也。”

吳主用諸將之謀,數侵盜晉邊。陸抗上疏曰:“昔有夏多罪而殷湯用師,紂作淫虐而周武授鉞。苟無當時,雖複大聖,亦宜養威自保,不成輕動也。今不務力農富國,審官任能,明黜陟,慎刑賞,訓諸司以德,撫百姓以仁,而聽諸將徇名,窮兵黷武,動費萬計,士卒調瘁,寇不為衰而我已大病矣。今爭帝王之資而昧十百之利,此人臣之奸便,非國度之良策也!昔齊、魯三戰,魯人再克,而亡不旋踵。何則?大小之勢異也。況今師所克獲,不補所喪哉?”吳主不從。

吳主之遊華裡也,右丞相萬彧與右大司馬丁奉、左將軍留平暗害曰:“若至華裡不歸,社稷事重,不得不自還。”吳主頗聞之,以彧等舊臣,啞忍不發。是歲,吳主因會,以毒酒飲彧,傳酒人私減之。又飲留平,平覺之,服他藥以解,得不死。彧他殺;平憂懣,月餘亦死。徙彧後輩於廬陵。

詔瀎罷屯田兵,高文舟艦。彆駕何攀覺得“屯田兵不過五六百人,作船不能猝辦,後者未成,前者已腐。宜召諸郡兵合萬餘人造之,歲終可成。”瀎欲先上須報,攀曰:“朝廷猝聞召萬兵,必不聽;不如輒召,設當見卻,工夫已成,勢不得止。”瀎從之,令攀典造舟艦器仗。因而作大艦,長百二十步,受二千餘人,以木為城,起樓櫓,開四出門,其上皆得馳馬來往。時作船木柿,蔽江而下,吳建平太守吳郡吾彥取流柿以白吳主曰:“晉必有攻吳之計,宜增建平兵以塞其衝要。”吳主不從。彥乃為鐵鎖橫斷江路。

冬,十月,辛未朔,日有食之。

因而擺佈共誣樓玄、賀邵相逢,駐共私語大笑,謗訕政事,俱被詰問。送玄付廣州,邵原複職。既而複徙玄於交趾,竟殺之。久之,何定奸穢發聞,亦伏法。

夏,汶山白馬胡侵掠諸種,益州刺史皇甫晏欲討之。典學處置蜀郡何旅等諫曰:“胡夷相殘,固其常性,未為大患。今隆冬出軍,水潦將降,必有疾疫,宜須秋、冬圖之。”晏不聽。胡康木子燒香言軍出必敗,晏覺得沮眾,斬之。軍至觀阪,牙門張弘等以汶山道險,且畏胡眾,因夜反叛,殺晏,軍中驚擾,兵曹處置犍為楊倉勒兵力戰而死。弘遂誣晏,雲“率己共反”,故殺之,傳首京師。晏主簿蜀郡何攀,方居丁憂,聞之,詣洛證晏不反,弘等縱兵抄掠。廣漢主簿李毅言於太守弘農王瀎曰:“皇甫侯起自諸生,何求而反!且廣漢與成都密邇,而統於梁州者,朝廷欲以製益州之衿領,正防本日之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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