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盛遣使來請命。詔拜盛鎮南將軍、仇池公。盛表苻宣為平北將軍。
癸亥,有司奏:“會稽霸道子宜進位太傅、揚州牧,假黃鉞。”詔表裡眾事動靜谘之。
西燕既亡,其所署河東太守柳恭等各擁兵自守。秦主興遣晉王緒攻之,恭等臨河把守,緒不得濟。初,永嘉之亂,汾陰薛氏聚其族黨,阻河自固,不仕劉、石。及苻氏興,乃以禮聘薛強,拜鎮東將軍。強引秦兵自龍門濟,遂入蒲阪,恭等皆降。興以緒為並、冀二州牧,鎮蒲阪。
魏王珪遂取幷州。初建台省,置刺史、太守、尚書郎以下官,悉用儒生為之。士大夫詣軍門者,無少長,皆引入存慰,令大家儘言,少有才用,鹹加擢敘。己未,遣輔國將軍奚收略地汾川,獲燕丹楊王買得及離石護軍高秀和。以中書侍郎張恂等為諸郡太守,招安離散,勸課農桑。
是歲,越質詰歸帥戶二萬叛西秦降於秦,秦人處之成紀,拜鎮西將軍、平襄公。
初,王國寶黨附會稽霸道子,嬌縱犯警,屢為禦史中丞褚粲所糾。國寶起齋,侔清暑殿,孝武帝甚惡之;國寶懼,遂更求媚於帝而疏道子,帝複寵昵之。道子大怒,嘗於內省麵責國寶,以劍擲之,舊好儘矣。及帝崩,國寶複事道子,與王緒共為邪諂。道子更惑之,倚為親信,遂參管朝權,威震表裡,併爲時之所疾。
安帝幼而不慧,口不能言,至於寒暑饑飽亦不能辨,飲食寢興皆非己出。母弟琅邪王德文,性恭謹,常侍擺佈,為之節適,始得其宜。
光遣使者拜禿髮烏孤為征南大將軍、益州牧、左賢王。烏孤謂使者曰:“呂王諸子貪淫,三甥殘暴,遠近愁怨,吾安可違百姓之心,受不義之爵乎?吾當為帝王之事耳。”乃留其鼓吹、羽儀,謝而遣之。
平規收合餘黨據高唐,燕主寶遣高陽王隆將兵討之。東土之民,素懷隆惠,迎候者屬路。秋,七月,隆進軍臨河,規棄高唐走。隆遣建威將軍慕容進等濟河追之,斬規於濟北。平喜奔彭城。
或勸恭因入朝以兵誅國寶,恭以豫州刺史庾楷士馬甚盛,黨於國寶,憚之,不敢發。王珣謂恭曰:“國寶雖終為禍亂,要之罪逆未彰,今遽先事而安,必大失朝野之望。況擁強兵竊發於京輦,誰謂非逆!國寶若遂不改,惡布天下,然後順眾心以除之,亦無憂不濟也。”恭乃止。既而謂珣曰:“比來視君一似胡廣”。珣曰:“王陵廷爭,陳平慎默,但問歲晏何如耳!”
納故中書令王獻之女為太子妃。獻之,羲之之子也。
魏群臣勸魏王珪稱尊號,珪始建天子旗號,出警入蹕,改元皇始。參軍事上穀張恂勸珪進取中原,珪善之。
燕主寶定士族舊籍,辯白清濁,校閱戶口,罷虎帳封蔭之戶,悉屬郡縣。由是士民嗟怨,始有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