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治通鑒_第302章 (2)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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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穆之憂長民為變,屏人問太尉行參軍東海何承天曰:“公今行濟否?”承天曰:“荊州不憂不時判,彆有一慮耳。公昔年自左裡還入石頭,甚脫爾;今還,宜減輕慎。”穆之曰:“非君,不聞此言。”

長民弟輔國大將軍百姓說長民曰:“劉氏之亡,亦諸葛氏之懼也,宜因裕未還而圖之。”長民躊躇未發,既而歎曰:“貧賤常思繁華,繁華必履危急。本日欲為丹徒布衣。豈可得邪!”因遺冀州刺史劉敬宣書曰:“盤龍狠戾專恣,自取夷滅。異端將儘,世路方夷,繁華之事,相與共之。”敬宣報曰:“下官自義熙以來,忝三州、七郡,常懼福過災生,思避盈居損。繁華之旨,非所敢當。”且使以書呈裕,裕曰:“阿壽故為不負我也。”

司馬休之在江陵,頗得江、漢民氣。子譙王文思在建康,性凶暴,好通輕俠;太尉裕惡之。三月,有司奏文思擅捶殺國吏,詔誅其黨而宥文思。休之上疏賠罪,請解所任;不準。裕執文思送休之,令自訓厲,意欲休之殺之;休之但表廢文思。並與裕書陳謝。裕由是不悅,以江州刺史孟懷玉兼督豫州六郡以備之。

八月,癸卯,魏主嗣還平城。

裕與齡石暗害進取,曰:“劉敬宣往年出黃虎,無功而退。賊謂我今應從外水往,而料我當出其不料猶從內水來也。如此,必以重兵守涪城以備內道。若向黃虎,正墮其計。今以大眾自外水取成都,疑兵出內水,此製敵之奇也。”而慮此聲先馳,賊審真假。彆有函書封付齡石,署函邊曰:“至白帝乃開。”諸軍雖進,未知處罰所由。

南涼王傉檀伐河西王蒙遜,蒙遜敗之於若厚塢,又敗之於若涼;因進圍樂都,二旬不克。南涼湟河太守文支以郡降於蒙遜,蒙遜以文支為廣武太守。蒙遜複伐南涼,傉檀以太尉俱延為質,乃還。

戊辰,縱棄成都出走,尚書令馬耽封府庫以待晉師。壬申,齡石入成都,誅縱同祖之親,餘皆按堵,使複其業。縱出成都。先辭墓,其女曰:“走必不免,隻取辱焉。等死,死於先人之墓可也。”縱不從。譙道福聞平模不守。自涪引兵入赴,縱往投之。道福見縱,怒曰:“大丈夫有如此功業而棄之,將安歸乎!人誰不死,何怯之甚也!”因投縱以劍,中其馬鞍。縱乃去,自縊死,巴西人王誌斬其首以送齡石。道福謂其眾曰:“蜀之存亡,實繫於我,不在譙王。今我在,猶足一戰。”眾皆承諾。道福儘散金帛以賜眾,眾受之而走。道福逃於獠中,巴民杜瑾執送之,斬於軍門。齡石徙馬耽於越嵩,耽謂其徒曰:“朱侯不送我京師,欲滅口也,吾必不免。”乃盥洗而臥,引繩而死。斯須,齡石使至,戮其屍。詔以齡石進監梁、秦州六郡諸軍事,賜爵豐城縣侯。

朱齡石等至白帝發函書,曰:“眾軍悉從外水取成都。臧熹從中水取廣漢,老弱乘高艦十餘,從內水向黃虎。”因而諸軍倍道兼行。譙縱果命譙道福將重兵鎮倍城,以備內水。齡石至平模,去成都二百裡,縱遣秦州刺史候暉、尚書仆射譙詵帥眾萬餘屯平模,夾岸築城以拒之。齡石謂劉鐘曰:“明天時盛熱,而賊嚴兵固險,攻之一定可拔,隻增疲睏。且欲養銳停戰以伺其隙,何如?”鐘曰:“不然。前揚聲言大從向內水。譙道福不敢舍涪城。今重軍猝至,出其不料,侯暉之徒已破膽矣。賊阻兵守險者,是其懼不敢戰也。因其凶懼。儘銳攻之,其必將克。克平模以後,自可鼓行而進,成都必不能守矣。若緩兵相守,彼將知人真假。涪軍忽來,併力拒我。情麵既安,良將又集,此求戰不獲,軍食無資,二萬餘人悉為蜀子虜矣。”齡石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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