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仲春,戊戌,以吏部尚書王瑒為右仆射,度支尚書孔奐為吏部尚書。瑒,衝之子也。
蒲月,庚申,同葬文宣皇後於永固陵,周主跣行至陵所。辛酉,詔曰:“三年之喪,達於天子。但軍國務重,須自聽朝。衰麻之節,苫廬之禮,率遵前典,以申罔極。百僚宜依遺令,既葬而除。”公卿固請依權製,帝不準,卒申三年之製。五服以內,亦令依禮。
丁酉,周紀國公賢等六人進爵為王。
玄月,庚申,周主如同州。
秋,七月,庚申,周主如雲陽,以右宮正尉遲運兼司武,與薛公長孫覽輔太子守長安。
齊穆提婆、韓長鸞聞壽陽陷,握槊不輟,曰:“本是彼物,從其取去。”齊主聞之,頗覺得憂,提婆等曰:“借使國度儘失黃河以南,猶可作一龜茲國。更不幸人生如寄,唯當行樂,何用愁為!”擺佈嬖臣因共讚和之,帝即大喜,酣飲鼓勵,仍使於黎陽臨河築城戍。
衛王直譖齊王憲於帝曰:“憲喝酒食肉,無非常日。”帝曰:“吾與齊王異生,俱非正嫡。特以吾故,同袒括髮。汝當愧之,何論得失!汝,親太後之子,特承慈愛;但當自勉,不管彆人。”
己巳,周主享太廟;乙亥,耕藉田。
詔征安州刺史周炅入朝。初,梁定州刺史田龍升以城降,詔仍舊任。及炅入朝,龍升以江北六州、七鎮叛入於齊,齊遣曆陽王景安將兵應之。詔以炅為江北道多數督,總眾軍以討龍升,斬之。景安退走,儘複江北之地。
齊北徐州民多起兵以應陳,逼其州城。祖琫命不閉城門,禁人不得出衢路,城中寂然。反者不測其故,疑人走城空,不設備。琫忽令鼓譟震天,反者皆驚走。既而複結陳向城,琫令錄事參軍王君植將兵拒之,自乘馬臨陳擺佈射。反者先聞其盲,謂其必不能出,忽見之,大驚。穆提婆欲令城陷,不遣援兵,琫且戰且守,十餘日,反者竟散走。
壬午,任忠克霍州。
時新複淮、泗,攻戰、降附,功賞紛繁。奐識鑒精敏,不受拜托,事無呆滯,人皆悅服。湘州刺史始興王叔陵,屢諷有司,求為三公。奐曰:“袞章之職,本以德舉,一定皇枝。”因以白帝,帝曰:“始興那忽望公!且朕兒為公,須在鄱陽王後。”奐曰:“臣之所見,亦如聖旨。”
丁未,齊遣兵萬人至潁口,樊毅擊走之。辛亥,遣兵援蒼陵,又破之。齊主以皮景和全軍而還,賞之,除尚書令。
丁未,齊主還鄴。甲寅,以唐邕為錄尚書事。
六月,壬辰,周弘正卒。
丙申,周主複如雲陽。
壬子,周更鑄五行大布錢,一當十,與布泉並行。
庚午,齊大赦。
己亥,以特進領國子祭酒周弘正為尚書右仆射。
癸巳,周主集群臣及沙門、羽士,帝自降低坐,辨三教前後,以儒為先,道為次,釋為後。
戊午,周立通道觀以壹聖賢之教。
齊人恐陳師渡淮,使皮景和屯西兗州以備之。丙子,周禁佛、道二教,經、像悉毀,罷沙門、羽士,並令出家。並禁諸淫祀,非祀典所載者儘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