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冇有外將入京如此放肆放肆了。
董卓抹著肚子上的汗水,苦著臉看了一眼宮室以外,不知怎地腦筋裡又閃現出袁紹對本身拔劍時的模樣,方纔熄下去的肝火又衝到頭頂,不由怒罵道:“老夫即便是故吏,也是段紀明的故吏,管他袁隗何事?老夫不過在袁氏公府做了兩個月的下吏,便調入羽林,而後更是在邊關打了大小百餘仗……老夫有本日,皆是刀矛殺出來的,豈是他袁氏所助一分一毫?”
“諾!”李儒拱手,他們這些親信早就曉得董卓對朝廷官吏的觀點,拉攏一批在野賢人來朝廷升官,朝廷這些雞鳴狗盜之徒都放到內裡去,至於他們涼州來的親信,不消做三公九卿,緊緊攥著兵權就是!隻是李儒還是感覺不當,說道:“大人,您真籌算本身廢立?恕小婿直言,您如有廢立的聲望,不如直接本身做天子來的舒心。”
萬餘西涼勁卒分離各部,而在宮室以外,幷州人馬、西園舊軍,龐大的軍寨、軍陣將這裡到洛陽的路圍得固若金湯。何止是顯陽宮,現在不管是洛陽守城校尉還是南北二宮守將,皆害怕董卓威勢而對他儘忠,現在全部朝廷的存亡皆在董仲穎一言而決。
現在人們說的是董仲穎率軍入京,粗暴悍勇的涼州兵接連四五日自西而來進入大營,以兵威壓何苗舊部併入西涼軍。轉眼又教唆幷州部曲軍司馬呂奉先陰殺執金吾丁建陽,兼併州人馬。使洛中掌兵馬者大家自危,先帝所立西園軍剩下的幾部校尉亦帶著散兵遊勇背叛,一時候邊州鄙人董仲穎反倒成了皇都權勢最大的將軍。
“大人慎言,您畢竟是袁氏故吏,又怎能將袁本初殺了呢?”在這類時候,能靠近董卓的隻要他的半子,李儒李孝儒。李儒年有三旬,端倪剛正身形苗條,便身著涼州兵將常見的覆皮環鐵鎧,肩頭還插著翎毛,恭敬地對董卓說道:“袁家子不過是捨不得名譽罷了,若說貳內心不怕……小婿是不信的。”
董卓的兒子前些年死於涼州兵亂,隻留下這一個孫女,使他的心頭肉。底子由不得李儒半點運營便擺不耐煩地擺手道:“彆說那麼多,你就跟老夫說,如何廢,如何立!”
“嘁!阿誰混賬王八蛋!”
涼州兵的軍紀,比半年前被何苗剿殺的滎陽賊還要差上很多。
五日前,朝廷使者在顯陽苑中拜前將軍董卓為三公之一的司空,而就在本日,董卓便一樣在顯陽苑調集百官,當中責問桓靈二帝,欲要與百官成言,廢黜天子。
“難,大人若想廢帝,就得先讓天子出錯,名正言順地才氣開朝議廢立。小婿不是說不認同,在儒看來,廢立有百利,壞處嘛……並不大,隻要不是您挑起來。”李儒笑著鬆鬆護頸甲,這纔開口說道:“一來,可滋長大人權威,震懾朝堂宵小;二來,董太後已死,董侯在朝堂冇有外援,若董侯為帝,您便是他的外戚,是他在朝堂的仰仗。董侯歲小、阿白亦不大,到時嫁與天子必可為後母範天下,大人一定不成有梁、竇之威……”
驕陽之下,恰是一年好時節。
“廢立這麼蛋大點事,一幫兩千石窩窩囊囊不敢說話,最後竟叫袁本月朔介小輩來與乃翁論是非!”董卓說著,大手便拍在侍女的豐臀上,嚇得二八韶華的顯陽宮女跪伏在地抖如糠篩,不由膩煩地說道:“你怕個甚,董某又不會殺你……去,讓人再給牆中加些冰來,這天熱的。孝儒你看看你看看,這才三個月,老夫兵馬十年的筋肉便胖出大腹,他孃的,狗屁的袁氏故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