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起,你與趙將軍比鬥,但是受了那個教唆?”
次日,趙雲一行向馬騰告彆,出發前去涼州,馬騰派兵沿途護送至隴關,交代關防。接著馬氏便再度調派使者前去洛陽,奉告沮授動靜,並再度催促他調派京兆尹與左馮翊領受郡縣,進而使節一起向北,經過河內前去魏郡,入朝向大司馬府奉告馬氏願入朝進貢的動靜。
馬超本想頂撞兩句,卻見馬騰可貴這麼暖和地說他做了件功德,便偃旗息鼓地坐下案後,甕聲道:“父親所說孩兒記下了,今後必有分寸行事。”
“孟起之勇,便是趙子龍也一定能比,但安定涼州所需並非隻要勇力。”知子莫如父,馬騰天然清楚馬超心頭存有殺意的勇武,但他更看好趙雲的表示,道:“趙雲背靠燕氏,入我營寨,以大宗之將見小宗之首,既不倨傲也不寒微。不要說孟起,便是為父入朝拜見燕仲卿,也是不能做到的。”
恰是與趙雲同業的郭嘉一行,不過他們在進入漢中後並未急著前去南鄭拜見張魯,而是流寓漢中各地安插間使。郭嘉此行侍從數十皆為寺眾郎,前番相稱西便已留下大部分,現在身邊的寺眾郎儘數要留漢中,乃至向南的益州滲入,至於見張魯這件事郭嘉並不正視。
敵意,敵意來的無端,去的也無端。但明智的人能夠在此中看出纖細的蛛絲馬跡。
馬鐵為人長得膀大腰圓,開口卻仍稍顯老練,道:“父親,朝中有人算計我們就罷了,我們都到扶風來,涼州人如何會算計我們呢?”
在如許的亂世,諸侯間的友情是難以保全的。哪怕燕北與曹操曾經在關中疆場上聯手擊敵相互攙扶,幾年以後當他們的身份變更為北方霸主與兗州牧守,虎牢關之會仍舊透著禁止的肅殺之意,稍有不慎便要兩軍對壘。
誤打誤撞,馬超的邀戰攪合使馬騰全軍對趙雲的感官好上整整一個台階,愛屋及烏之下,就連馬騰對入朝進貢這件事都在內心模糊地有了更多期盼。
做完這統統,郭嘉才收斂行裝,調派從人前去漢中南鄭遞交名刺,以朝廷使者身份,向張魯宣讀任其為平南中郎將的聖旨。
何況馬騰這個與燕北八竿子打不著的西北雄豪,麵對燕氏的美意,又如何不以人最深的歹意去測度呢?
“燕仲卿雖年青,用人選將卻不成小覷,非趙雲如許的人不能安寧涼州啊!”
他指著的,是中間本該是馬超座前的一壺酒。
趙雲的不卑不亢,在馬騰看來恰是應對西州群雄最好的體例。涼州人並非蠻不講理,那些諸侯更不是莽夫,但在與中原官吏的來往上,卻到處好似蠻夷,這類環境馬騰屢見不鮮,他本身也是一樣。但他更清楚這是因為他們本來便屬西夷,中原的物質文明比擬較為掉隊貧困,所仰仗者獨一刁悍的武力,以是難以用平常心態去對待朝廷與士人。
短時候內張魯也不成能歸附,何況就算歸附朝廷也冇有運營,難以獲得漢中。倒不如隻是交好,使張魯管束南邊劉璋,以達到西南安寧的做法。所幸漢中益州之地,關中前來出亡的流民本就浩繁,漢中因五鬥米的入教簡樸,滲入則更輕易些。
“涼州向來為中原不喜,現在數次背叛使天下震驚,為禦悔各路諸侯互為表裡。營盤雖固若金湯,可營寨的人與人之間倒是四周通風,冇有甚麼是傳不出去的。”馬騰說著便要諸子記在心中,末端卻摸著頭上的髮辮笑罵出一句西州土話,道:“這個趙子龍,看來馬氏是真要入朝進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