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兵奪鼎_第五十八章 身不由己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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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稱心!

錯誤,燕北的人生中彷彿充滿了錯誤。

司馬朗心知這些話必然會觸怒燕北,卻仍舊拱手說道:“中間在黎陽,在冀州,在青州,在全部北方不竭遷來新的百姓至此,可他們卻除了充為田卒軍戶彆無其他活路,那些上了年事的父老隻能在城外等候郡府恩賜方可活命,新的流民不竭被遷來,舊的百姓卻不竭分開遼東尋覓新的活路,將軍,遼東郡……”

就算是將國中朝廷賢吏派到遼東郡,恐怕都冇法將事情做的比馬奴出身的燕北做的更好了!

這真是他疇前想要的人生嗎?

“郡府糧倉豐實到老鼠想來都不屑去吃那些倉底的舊糧,但郡中百姓仍舊窮得連褲子都穿不起;軍卒雄渾可一日三餐,可百姓黔黎卻仍舊年年會被餓死凍死;鐵鄔每日產出耕具、兵器及手工藝品何止上百,郡中除了少數豪強與敷裕的軍卒又有誰能買得起,隻能堆積在武庫等候生鏽或被中間應對下一場戰役。”

司馬朗說的句句實屬,讓他不肯久居遼東並非是燕北的錯,他不知疇前人們說的遼東貧苦是何般模樣,但自他出亡於此,的確是親目睹到遼東日新月異的竄改。現在兩年中,災豐瓜代,但哪怕是災年收上四十萬石糧草也已經遠超幽州各郡,更何況去歲入上過百萬石的糧食,郡府倉稟之實亦使得遼東擁兵兩萬不足仍不覺窮兵黷武。

但是,隻要在遼東餬口一段時候才氣曉得在一派寧靜中埋冇的壞處。

彷彿在影象深處令人印象深切的老是那些隱晦而難以開口的感受。

黃巾屯長是錯,背叛軍侯是錯,他老是試著更副本身的挑選,可那些是以而做出的決定,卻總能使他捲入更大的費事中。愈陷愈深,不能自拔,不能便宜。

“將軍騎術高超,鄙人佩服不已。”司馬朗固然這麼說著,心下卻非常不覺得然,以為是燕北想給本身一個上馬威,畢竟草澤出身,用人禦下也不過是如此低劣手腕罷了。背後雖被雨濕,山間冷風卻讓略感怠倦的司馬朗精力為之一振,跟著燕北的目光向遠處望去,陽光穿不透厚重的雲層,卻令山間雲霧更顯誘人,不由開口輕聲道:“這真是可貴之景!”

褪下沉重的鐵鎧,著短袍的燕北縱馬奔馳穿過田野,將保護的馬隊隊與司馬朗遠遠地甩在身後。奔馳,彷彿隻要奔馳的速率與力量才氣讓燕北重新尋到幾年前的自在,不再被混亂的天下局勢擺佈,不再為浮於俗套的人際所拉扯。

七月初四,遼東細雨綿綿,燕北邀司馬朗共遊千山。

錦衣玉食,千騎高牙,當然威風了得……明天夜裡他夢到幼年時曾攜刀縱馬疾走過的塞北大漠,四下裡是大漠上鬼哭似地吼怒風聲,天很黑,夜很涼,單騎控三馬嘶風,身後是燃起沖天大火的烏桓部落與成群怪叫高呼喊打喊殺的烏桓馬隊。

燕北緩緩歎了口氣,他早就想到荀悅的變法會在郡中遭到些許反彈,但他冇有推測,最早反對變法的不是那些在他部下仕官的部下與書院中的父老們,而是司馬氏這個外來戶。

全部遼東郡,像燕北新打下的紇升骨城,是一座軍鎮,是燕北的私家領地。這裡的田卒是燕氏的耕戶、這裡的軍卒是燕氏的家兵、這裡的商賈是燕氏的商賈、這裡的工匠是燕氏的匠作……遼東郡冇有地盤兼併,因為統統的地盤早已被燕北兼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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