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匈奴兵,九千多個!
用時不過四個半月,燕氏兵馬西出太行踏平匈奴王庭,收斬部帥以下騎長三百餘,斬及四萬七千有奇,所獲牛羊驢馬不計,將二十餘萬匈奴俘虜仆從發向渤海、河南等地充作力夫,所獲戰利自太行至鄴都沿行五百裡,竟兩月不成達。
那可真是,大匈奴,說冇就冇了!
皇室儀製,燕北雖不太體味,卻也不會故意去僭越,自問還是合適規製的,不過下一刻,天子出口的話卻令他愣在當場。
戰報早在燕北迴還之前半個月便送進鄴都,平訂單於王庭又擊潰七個背叛部落,這份血淋淋的戰報可謂是繼收高句麗扶餘二國後又一份足矣震驚天下的功勞,乃至讓北方百姓感覺‘興和複興’這四個字,彷彿離他們並不悠遠。故而自燕氏征並軍回還入冀,即便渤海又開端一場新的戰役,可從常山到魏郡沿線各處城郭百姓聞訊相迎的場麵就冇斷過,但是讓這些殺紅了眼的廝殺漢好好威風一把。
“幷州為卿所平,當有州官以牧生民。”天子笑笑,道:“這是燕卿之功勞,便由燕卿牧守如何?”
燕北很對勁,這類尊敬對他的軍卒而言很首要。這場仗燕北的本部羽林騎僅僅在調撥給徐晃投入夜襲時露了個臉,三分之一的斬及都在匈奴人劉猛身上,其他的便是成廉、魏續、曹性、徐晃、薑晉、潘棱這幾個戰將的本部去斬將奪幡,死了很多人,也實在殺了很多人,人頭滾滾,他擔憂這些軍卒內心害了甚麼病。
自從燕北留給匈奴兵的這句話傳開了,那些職守宿衛的羽林騎看著休整時拿出玉斧把玩的主君,感受便彷彿不一樣了。
這不是冇先例的,張遼傳回征扶餘時的戰報他看過,扶餘人整整兩個校尉部的人馬在山頭營寨裡早晨睡著覺便營嘯起來,統統人都瘋了……這幫人若跑到都城腳下發瘋,一場大勝帶來的高興可就全衝翻了。
不過沿途百姓在燕北顛末方纔兩三裡地以後,便會收回一聲聲壓抑的驚呼,“唔,大司馬如何帶著匈奴兵返來了!”
恰是郭嘉!
這太出乎燕北料想,不管如何都笑不出來,神情頓時僵住。就在這時,身後俄然跑出一個身影,頂著四周保護的羽林竄到最前,狠狠一揖拜倒在地,大聲唱道:“大司馬征塵未洗,不宜入宮,當沐浴換衣洗去征塵再入皇宮,不然有悖禮法!”
約莫是誰都冇想到燕北方纔將匈奴打趴下便要自他們中募兵,匈奴騎中有很大的抵擋情感,可恰好呼衍骨都侯的殷鑒不遠,這些匈奴兵硬是冇在路上弄出甚麼大亂子。固然冇大亂子,但小禍事是斷不了,一萬四千匈奴兵走到趙郡還剩九千多,路途上多是些血氣方剛的年青懦夫逃竄或是背叛,不過畢竟不算甚麼大事,這都因為燕北臨行前給他們留下一句話。
“好好當個漢卒建功,三年後全產業個漢人放馬種地;你們背叛,匈奴?說冇就冇了。”
過了太行山便是燕氏的地頭,一起自是安然,六月下旬便回還至鄴都,此時自袁紹遣第一支前鋒校尉部度過黃河襲擾鄉裡已疇昔一個多月,袁軍又向北開進兩個校尉部,本日冀州的兵員近萬,不過仍舊受阻於南皮。固然間隔月餘,不過實在袁紹的兵馬也就方纔度過黃河罷了。
故而在行軍途中每逢有鄉裡百姓夾道相迎,他便決計壓住行軍速率,讓士卒好好遭到百姓的讚譽……旁的不說,起碼讓他們曉得,血裡沐浴是為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