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兵奪鼎_第五十章 切莫負我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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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你殺了他,老夫想過將你殺了,真想過……就連你到肥如這月餘,老夫每日在這府宅中都在思慮,究竟殺不殺你。”張純點頭感喟,此時燕北坐在劈麵那裡還感覺有一絲一毫不成一世的模樣?僅僅是一個得誌的白叟罷了,“老夫與你遠日無怨,雖不至大恩,亦有知遇吧?”

不過半晌,這一次張純本人要比從人走的還快,乃至都隻穿了一隻鞋敞著罩袍便快步馳驅而出,遠遠地見到燕北伸開雙手朗聲笑道:“燕二郎來啦!”

因為在王政分開的第三日,彌天將軍府的從人來到驛所,通報張純回到肥如的動靜。

覲見並非隻能用在天子身上,更何況,在他們這些北州叛軍當中,張純與天子又有甚麼分歧?

不過最令他重視的,大要上張純這座宅子裡朝氣盎然,從人侍女在路上相互賠笑見麵施禮,實際上倒是謹防死守的軍秘密地。不管是樓閣角落跪坐的漢兒弩手還是房簷廊下扣刀跨立的胡族軍人……一起走來,冇有一百也有五十!

這一個月以來燕北內心的屈辱與不公,都在這一禮中變得豁然。

說到縱馬高呼,張純拍案而起,姿勢雄豪仿仍有當年威風,但轉眼聲音又再度低了下去,“戰罷,身受數創……就連獨子,獨子都死於軍中。朝廷表功,表老夫為中山太守,兩千石……兩千石啊!”

“在你我會晤之時,輕騎已攜表你為鎮南將軍的手劄東奔漁陽,昔日之怨,興兒已死不管如何不能複活,便讓舊事一筆取消……燕二郎,老夫待你不薄,你可切莫負我!”

牽馬走出門口,他俄然停下腳步,轉頭望著驛館那棵不知生長了多少年代的鬆樹,竟是俄然拽著韁繩躬身行了一禮。

張純伸到一半的手僵住了,緩緩地閉上眼睛歎了口氣,退了歸去坐在榻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潘興是我張氏家奴之子,阿誰孩子是老夫看著長大的,這也是為甚麼諸人當中,老夫對他最為靠近信賴引為親信。”張純娓娓道來,燕北聽在耳中隻感覺他的聲音分外衰老,“興兒冇甚麼大本領,老夫內心比誰都清楚,他做不成將軍、當不得太守,自幼便不愛讀書,偏疼習些槍棒……有些事情你不曉得,老夫暮年曾有一子,役於西州疆場,就連老夫也受了傷身子落下隱疾,這幾年,老夫將興兒是當作親子對待的。”

但張純恰好如許做,不但單是為了顯現對燕北的看重,更加了顯現他的自傲。

肥如縣並不是一座多麼繁華的城池,而更像一座軍事要塞,這個縣城地處幽州遼西郡,位於現在河北秦皇島北戴河以西。在隋後改名為盧龍,自古以來便是屯兵要塞之地。

次日一早,燕北立在驛館的室內,在高覽的奉侍下穿戴好整齊的朝服與甲冑,披幡負章,扣好刀劍,帶著身後一樣整齊武備的高覽舉頭闊步地走出驛館。

遣蘇仆延十萬烏桓軍南下,屯兵數萬於肥如,據先代長城而紮下營地,以虎踞之勢雄坐斷東北,言語之間教唆烏丸貴族攻城略地、打劫州郡……這是多麼不成一世的能人?

平生中,隻此一次。燕北對本身說,本日以後不管成果如何,他都不會再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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