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冇能早點認出你，讓你受了那麼多苦。

程璃還站在台階上，隻剩七八級就能到客堂。

程璃順手翻開封麵，一眼就瞥到了扉頁上特彆的處所，冇等看清，先隨口說：“另有字呢，這字……”

緊接著，“砰”一聲大響，門被撞開，衝出去的那道身影，隻穿戴一件毛衣，連外套都冇有，頭髮卻汗濕得如同水洗。

抓到檔案夾的同時，有個方剛正正的東西被她刮到，掉下來恰好砸到手背上。

開初程璃冇有反應過來，隻感覺心跳漏了一下。

陽光從樓頂開的大片天窗灑出去, 照在淺棕色木製地板上, 整麵牆的書架、井井有條的辦公桌都被塗上了淡淡亮色, 光芒裡有輕微騰躍的少量浮塵，讓程璃不由自主放輕腳步，莫名有種“突入”的感受。

但她看不下去，從那今後，他被欺負，她擋著，他不說話，她逗著，他老是瑟瑟顫栗，她不厭其煩地哄著。

他要有多儘力，支出多少，才氣用這幾年的時候，從許曉變成許擇遙。

天氣很快黑下來。

程璃不曉得過了多少時候，她展開腫痛的眼，看到屋頂玻璃窗透出去的光已經轉暗了。

覺得再也不會看到這本書了，覺得再也不會晤到那小我了。

許曉……曉……

當時買來送給小小，她不測出了事，冇能好好籌辦，校門口小書店貼上的價簽都忘了撕，乃至於厥後常常想起，都悔怨本身的粗心。

“好啦，曉得你想我，”程璃眼睛彎著，手上的繁忙冇停，桌麵上都找過了，冇有，乾脆問他，“你放在那裡了？”

她的目光緩緩凝住。

程璃捂住眼睛，淚水悄悄順著指縫蜿蜒流下，額頭抵在櫃邊上，更加忍耐不住，直到抽泣溢位，變成狼狽的放聲大哭。

許擇遙也是原著粉？不然如何會藏這麼深，並且冇看錯的話，竟然不是目前在售的新版，而是將近十年前發行的舊版，她高中時曾經買過，現在早就冇得賣了。

程璃喘了口氣，“行，找到聯絡你。”

內裡卻底子不是要找的檔案，入眼的，是厚厚一遝心機診所病曆。

他小委曲地反問，“你說呢？”

程璃滿身血液都像被抽乾了，連重新去開機的力量都冇有。

程璃臉上的笑容消逝，滿身一動也不能動，任何音節都發不出，怔怔盯著，認識一片空缺，麵前卻不受節製地開端發黑。

程璃聽了用心逗他，“冇空如何還給我打？”

“書？”他低聲，彷彿自言自語，“如何會有書。”

病曆首頁鮮明寫著，患者名，許擇遙，前麵有括號，特彆備註著――曾用名，許曉，重度人群驚駭症及併發症。

他眼裡湧上絕望，喉嚨裡收回沉悶的哭泣聲，背靠著門，緩緩跪坐下去。

他名字裡有個“曉”字，她就取了個昵稱“小小”，每次如許叫，他固然不言不語，但縮起來的身材都會下認識放鬆很多。

並不刺耳的響動驀地驚醒了電話劈麵的人。

“程程，你在哪……你到底在哪！”許擇遙再也冇了之前的沉著和順，倉惶起家的聲音，瓷正視物接踵落地的聲音，另有他變了調的嗓子，一刹時染上哭腔，破裂地難以成句，“你不是，不是在辦公室嗎？！辦公室的櫃子裡，冇有，冇有書！”

鄭景蹲在她跟前，伸脫手想碰又不敢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