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我來幫你。”晚吟伸手將他的襯衫拿過來,套在他身上,又彎身蹲在他雙腿之間,細心的替他一顆一顆扣釦子。指尖,偶爾不經意的觸過他的胸膛,那滾燙的熱度,讓他身子微微發僵。
出門之前,晚吟還是很不放心,給他戴上領巾後,又拿了毛毯謹慎翼翼的將他的腿裹住。被裹得像是一個蟬蛹一樣,連祈燁也不禁止,隻任她玩弄。側身低聲叮嚀了仆人兩句。仆人便倉促進了他的房間。
她邊說著,邊掐掉中間的雪,做出個耳朵來粘在雪人頭上。
“好。”她點頭承應。
晚吟冇放手,隻是微微抬目看他一眼,冇忍住,問:“這半年……都是景譽如許照顧你嗎?”
要命!
晚吟轉頭去看他,隻見他神采暗了很多。一會兒,才沉聲回了仆人的話,“曉得了。”
“啊?但是內裡挺冷的,你的腿不能受寒。”晚吟第一個擔憂他的腿。
“哦……”她應了一聲,內心有種粉飾不住的酸澀感。如果她早一點曉得他在那裡……就不會錯過這幾個月的時候……
“一會兒,你就站著不要動。”他叮嚀她,手上又更用力了幾分,怕她顛仆。
看著那背影,想到她神采通紅的嬌憨模樣,連祈燁俄然感覺表情還不錯。
“你……能不能略微讓開一點。”連祈燁底子冇有重視到她酸澀的神情,隻一心全在他們之間含混的姿式上。他咳了一聲,看她一眼,“站起來。”
晚吟俄然感覺按捺不住的心疼。上前一步,扶住他的輪椅,悄悄推著他往裡走。
晚吟看他一眼,俄然感覺很不忍。他怕是已經在這兒悶了大半年了,連出個門都不竭的有人從旁提示這個,提示阿誰,餬口這麼多束縛,他如何會高興?
晚吟神采一白,眼眶都紅了。咬著唇,冇說話,回身就要往屋子裡走。連祈燁笑了一下,伸手將她拉住了,“顧晚吟,你如何這麼輕易被騙?”
滿懷的暖和,讓連祈燁有半晌的走神。半晌,都冇有再有行動。
晚吟壞心一笑,彎身捏了個小雪球,而後罩在他耳朵上。他被凍得嗤了一聲,瞠目瞪著她,“顧晚吟,你在耍我?”
夜垂垂深下去……
他的背影,在雪花飄零的風中,有種說不出的蕭索。
“我腿冇事。”他解釋。看著她發紅的眼眶,俄然煩惱本身不該把大話編得這麼實在。
暗夜裡,如許的氛圍下,那扣問聲彷彿一下子挑動了她脆弱的神經。她隻敢點頭,不敢出聲。
那暖暖的感受,帶著一股女性的芳香味兒,緩緩的,柔嫩的一點一點沁進他的肌膚,他的血管、他的心……
連祈燁看她一眼,遊移了下,還是點頭,“嗯。”
“甚麼?”晚吟垂首看著他。
她體貼的神情,很光鮮。
一會兒,晚吟玩弄好後,仆人拿了件他的棉衣出來,披在了她肩上。晚吟低眉去看,微微一笑,內心泛過一絲暖意。彆過臉去看他,隻見他已經獨自推著輪椅往外走。
連祈燁正在換衣服,晚吟剛好排闥而入。他已經穿好了長褲,隻剩下上身還光著。
連祈燁伸手重新捏了個雪球,晚吟發覺到傷害,驚叫一聲想跑。但是,何如本身大著肚子,不敢亂動。隻得連連報歉,嘴上告饒。
她還真的冇有看出來。
這幾個月來,前所未有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