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凝眉,按在她頸項處的瑞士刀緩緩下壓,唐蜜兒顫栗著,呼吸垂垂短促起來,額頭上有豆大的汗珠一顆顆的滾落下來:“唐心,唐心我錯了,你不要如許對我好不好?我……我把阿修還給你,我把他還給你好不好?嗚嗚,我再也不跟你爭他了,再也不爭了……”
“媽媽——”唐蜜兒俄然大呼一聲。
唐心凝眉看她:“你方纔……說甚麼?”
唐心脫了已經臟了的外套丟到沙發上,徐行走到病床前,純紅色的大床上,男人溫馨的甜睡著,仍舊是很工緻的睡姿。
唐心笑,頓了頓,俄然傾身拉過她的手來。
“悔怨?澩”
唐蜜兒幾近是已經閉上了眼睛,預猜中的疼痛卻冇有準期而至,她猛地鬆了口氣,滿身的力量像是被俄然抽光了一樣的癱倒在地。
唐心回過神來,方纔昂首,眼角餘光就掃到一抹冰冷的銀光一閃而過,對著本身的眼睛便直直刺了過來——
她俄然諷刺的笑了笑,薄薄的刀刃貼在她的頸項處:“如何辦?你‘不懂事的時候做的錯事’實在是太多了,我都不曉得你在悔怨哪一件事情了……”
被等閒的顛覆在地,唐蜜兒翻了個身,還想持續抓住一線機遇去刺她的心臟,卻被平空呈現的一隻手緊緊握住了。
唐蜜兒短促的喘氣著,惶恐失措的昂首看他:“阿修……阿修,那是甚麼?那是……”
“為甚麼?”
唐心向下刺的行動驀地生硬住!!
男人方纔睡醒後的皮膚顯得非常的白淨嫩滑,比她的還要嫩滑一些,唐心笑:“方纔。”
“殺了我,你這輩子就彆想再看到她了。”
“……”唐蜜兒驚駭的睜大眼,看著那張同本身一模一樣的臉在麵前放大,聽著她輕緩如妖怪普通的嗓音,不敢信賴這是跟本身一起餬口了十年,固然脾氣桀驁不馴卻向來不跟她耍心機,爭強鬥勝的女人……
“我那天,跟媽媽聊了好多話……”
他是真的很愛睡覺,慵懶舒暢的模樣看的她有些妒忌。
初晨的陽光透過窗子灑出去。
唐心俄然笑了下,笑意卻冇有半點滲入眼眸中,她看著慘白著臉靠在一顆樹乾上大口大口喘氣的唐蜜兒:“我本來……是想給她留最後的一點仁慈的,但是現在……”
她抿唇,頓了頓,指間的針俄然毫不躊躇的紮入了她體內。
唐心抿唇,俄然用力握緊了手中的刀。
“都悔怨了……銪”
不過是方纔拿到一點點的底牌,方纔阿誰為了活命不顧莊嚴低聲祈求她的唐蜜兒刹時又變回了阿誰狡計多端的唐蜜兒。
唐心斂眉,抬手縷了她的一縷長髮,漸漸的用瑞士刀堵截:“你有冇有,哪怕是一秒鐘,為你的所作所為悔怨過呢?”
唐蜜兒看著她,又看了看她手中的瑞士刀,一雙敞亮烏黑的大眼睛裡有甚麼陰冷的光芒一閃而過。
她微微俯身,順手撿起落在地上的瑞士刀,另一手將針管稍稍舉高到她麵前,看著痛的哀嚎不止的女人:“蜜兒,曉得這是甚麼麼?”
唐蜜兒稍稍避了避,一臉不悅的瞪她:“你現在就算悔怨,也晚了,我們之間殘剩的最後一點姐妹交誼,也被你方纔……啊——————”
“甚麼時候醒的?”他翻了個身,雙手交疊枕在耳側,悄悄看她,嗓音還帶著方纔睡醒後的慵懶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