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秋固然從小也是在鄉村長大，但冇如何乾過農活，不知此中的究竟。聽了兵士們的閒談，不由勒住馬，問道：“如果現在不收割，會有甚麼費事？”

劉子秋俄然有了主張，說道：“東西全數留下，衣服也全數脫下來！”

“你還真把我當作剪徑的強盜了。”劉子秋笑罵道，“我是大隋的軍隊，前來平叛，借你的衣服一用。如果捨不得這些東西，一會進城去取。”

劉子秋沉聲喝道：“誰也不喊，誰喊就殺了誰！”

趁著史大奈棍勢用老，馮孝慈伸手操住棍尾，往懷裡便帶。彆看史大奈長得五大三粗，實在精於相撲，技藝極其矯捷，眼瞅著勢頭不對，他猛一放手。馮孝慈一個收不住，抱著熟銅棍，轟然倒地。史大奈抬起一腳正踹在馮孝慈的左腿上。伴隨“哢嚓”一聲脆響，馮孝慈收回淒厲的慘叫，旋即昏死疇昔。

俄然，火線一杆長槊刺了過來。史大奈行動稍慢了一慢，“噗”的一聲，長槊冇入他的右胸。使槊的是馮孝慈軍中的一名校尉，他一擊到手，心頭大喜，正待拔出長槊再來致命一擊，卻見史大奈吼怒一聲，熟銅棍當胸一揮，早將槊打成兩段。史大奈搶上前一步，手起棍落正砸在那名校尉頭上，將一顆大好頭顱打得稀爛，不成形狀。

這時，早有兵士換上了菜農的衣服，挑著擔子，推著車子，往城門去了。

這是一場短兵相接的白刃戰，馮孝慈部下的隋兵在長久的慌亂今後，也開端抖擻反擊。山坳中號令聲、廝殺聲響成一片，不時傳出淒厲的慘叫和靠近滅亡的絕望哀嚎。史大奈揮動著熟銅棍衝在最前麵，他身大力不虧，每一棍下去，就有一名隋軍兵士被打倒在地，不是骨斷筋折，就是腦袋著花，當者披靡，無人敢攖其鋒。

眾軍見史大奈如凶神惡煞普通撲來，儘皆膽怯，紛繁避向兩邊。馮孝慈也驚得呆了，一時竟健忘揮動大旗。他部下的兵士端賴大旗批示，步隊頓時混亂起來。史大奈忍著劇痛，一起打將疇昔，三步兩步竟衝到了馮孝慈麵前。馮孝慈這才覺悟，但已經來不及再揮動大旗了。馮孝慈是軍伍出身，反應倒也不慢。眼看著熟銅棍當頭落下，他猛地拋棄大旗，縱身向中間一閃，已經躲過了勢大力沉的那一棍。

有一個膽小些的菜農蒲伏向前，叩首道：“大王，小的們都是些貧苦人，隻要這些蔬果，大王如果看得中，拿走便是，還望寬恕了小的們性命。”

這一聲慘叫卻完整擊碎了那些隋軍兵士的鬥誌，他們再冇聽到馮孝慈的聲音，也冇見到馮孝慈站起來，都當他已經陣亡，頓時民氣惶惑。此消彼長，史大奈部下的遊牧馬隊卻士氣大漲，勝負之勢刹時逆轉。隋軍兵士隻對峙了一柱香的工夫便潰不成軍，紛繁繳械投降。

他暗運內勁，聲音不大，卻震得人耳朵生疼，那群人都嚇得魂不附體，“撲通、撲通”跪倒了一大片。劉子秋再看時，本來都是些進城賣菜的菜農，有人推著小車，有人挑著擔子，碧油油的生果蔬菜散落了一地。

……

幾個菜農原覺得性命不保，冇想到另有錢可拿，都是喜出望外。那名膽小些的菜農又問道：“不知大王在哪座山上發財？”

有經曆豐富的兵士點頭道：“我看難說。你們瞧，這麼好的氣候，卻都冇有人來收割。萬一了局雨，那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