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竹翁接過樂譜,翻開來看。看了一會兒,便抱過瑤琴,錚錚錚得照著琴譜彈了起來。隻聽得琴聲婉轉,幽雅動聽。
這時,綠竹翁雙手捧著樂譜走了返來,道:“這樂譜中所記樂曲之妙,世上罕見,此乃神物,不成落入俗人手中。”將樂譜交給慕容燕。
綠竹翁從一把陶茶壺中倒出兩碗碧綠清茶,說道:“請用茶。”
慕容燕答道:“那是衡山派的劉正風和日月神教的曲洋。”
這一曲時而慷慨激昂。時而和順高雅,慕容燕雖不明樂理,但覺這位女子所奏,和曲洋所奏的曲調雖同。意趣卻大有不同。這女子所奏的曲調平和中正,令人聽著隻覺音樂之美,卻無曲洋所奏熱血如沸的激奮。奏了很久。琴韻漸緩,彷彿噪音在不住遠去,倒像彈琴之人走出了數十丈之遙,又走到數裡以外,纖細幾不成再聞。
綠竹翁又道:“小友,這部樂譜,不知你從那邊得來,是否能夠告知?”
那女子不語,過了半晌,低聲道:“倘若你能操琴,自是大佳……”語音漸低,隨後是悄悄的一聲感喟。(未完待續。。)
這時。隻聽得左邊小舍中傳來一名女子的聲音道:“那樂譜拿來我瞧瞧。”
曲非煙低聲道:“這綠竹翁看上去已經有七八十歲了,竟然另有姑姑?這位老婆婆怕冇一百多歲了吧?”
那女子道:“我是竹侄的姑姑,為何中間喚竹侄為竹翁,卻叫我女人?”
隻聽他歎了口氣,說道:“如許的高音如何能吹奏出來?這撰曲之人是在故弄玄虛,跟人開打趣吧。”
慕容燕和曲非煙跟著他走進小舍,見桌椅幾榻無一而非竹製,牆上懸著一幅墨竹,筆勢縱橫,墨跡淋漓,很有森森之意。桌上放著一具瑤琴,一管洞簫。
綠竹翁恭敬的應道:“是,姑姑。”拿起樂譜便走出小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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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燕天然是因為曉得這女子的實在春秋,才如許叫的。但聽她話中的意義,清楚是想要坦白本身的春秋。是以便道:“那是因為你說話語音輕柔,聽起來就像一妙齡少女,使我不知不覺就健忘了你的春秋。既然你不喜好我叫你女人,那我就叫你婆婆吧。”
那女子“啊”的一聲,顯得非常驚奇,說道:“本來是他二人。”
沉吟半晌,那女子又說道:“劉正風是衡山派中妙手,曲洋倒是魔教長老,兩邊乃是世仇,如何彙合撰此曲?此中啟事,令人好生難以索解。”
綠竹翁又翻到簫譜的部分,道:“我嚐嚐這簫譜。”當即拿起洞簫,照著簫譜吹了起來。
慕容燕道:“鄙人雖未與女人見過麵,然剛纔聽了女人雅奏以後,對女人高風大為傾慕,是以無涓滴猜忌之意。”
慕容燕臉一紅,道:“鄙人昨日得聆婆婆琴簫雅奏,心下甚是戀慕,那當然是癡心妄圖,連竹翁尚且不能彈奏,鄙人又怎夠得上?”
那女子失聲道:“你……你也想彈奏那《笑傲江湖之曲》嗎?”
琴音似止未止之際,卻有一二下極低極細的簫聲在琴音旁響了起來。迴旋委宛,簫聲漸響,好似吹簫人一麵吹,一麵漸漸走近。簫聲清麗,忽高忽低,忽忽視響,低到極處之際,幾個迴旋以後,又再降落下去,雖極低極細,每個音節仍清楚可聞。垂垂高音中偶有珠玉騰躍,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漸增,先如鳴泉飛濺,繼而如群卉鬥麗,花團錦簇,更夾著間關鳥語,彼鳴我和,垂垂的百鳥拜彆,春殘花落,但聞雨聲蕭蕭,一片苦楚肅殺之象,細雨綿綿,如有若無,終究萬籟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