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童姥此時受傷也極沉重,正伏在地上嗟歎。她此時也正在苦受散功的煎熬,勉強提一口氣,想要站起,卻不管如何站不起家,腿上一軟,咕咚一聲跌倒。
本來李秋水是非常討厭這個毀了本身孫女明淨的“夢郎”的。但當她曉得這個“夢郎”是無崖子的傳人之時,愛屋及烏之下,對他的感官大為改良。隻聽她柔聲道:“夢郎,你年紀輕,不曉得老賊婆用心的險惡,你站在一邊……”
慕容燕這時又勸道:“師伯、師叔,你們兩位既是一家人,又何必深仇不解,苦苦相爭?疇昔的事,大師揭疇昔就算了。”
李秋水前心後背均受重傷,內力俄然失卻節製,便如大水眾多,立時要潰堤而出。清閒派武功本是天下第一等工夫,但若內力失製,在周身百駭遊走牴觸,宣泄不出,這散功時的痛苦實非言語所能描述。瞬息之間,隻覺滿身各處穴道中同時麻癢,錯愕之餘,已知此傷毫不成治,叫道:“夢郎,你行行好,快在我百會穴上著力拍擊一掌!”
李秋水乘勝追擊,又一掌向童姥拍去。慕容燕忙叫道:“乾休,乾休!”搶上去連出兩招“六陽掌”,化開了李秋水的進犯。李秋水道:“夢郎你讓開,你年青識淺,不知這老賊婆的奸滑險惡,受了她的矇蔽。你站在一邊,讓我打死她。你不是喜好‘夢仙’嗎?待我打死了這老賊婆,就將她許配給你。”說話的同時,連出四招共嚮慕容燕。慕容燕使出天山六陽掌,將其一一格開,同時道:“師叔,師伯已被你打成重傷,性命不保,你又何必在苦苦追逼,莫非你們之間就真的冇有一點兒同門交誼了嗎?”
瞬息之間,慕容燕渾身一震,驀地轉醒,隻覺滿身鎮靜,心想:“不知師伯、師叔二人道命如何,須得先將她們救了出去。”伸手去摸時,兩人都癱倒在地,氣味微小,昏倒不醒。貳心中錯愕,不及細想,一手一個,將二人提起,走上第一層冰窖,推開兩重木門,隻覺一陣清爽氣味劈麵而來,隻吸得一口氣,便說不出的受用。門外明月在天,花影鋪地,倒是深夜時分。貳心頭一喜:“黑暗中闖出皇宮,可就輕易很多了。”提著兩人,奔向牆邊,提氣高躍,翻牆而出。
她話未說完,俄然“啊”的一聲呼喚,倒是天山童姥在慕容燕身後突施暗襲,向她偷擊一掌。這一掌無聲無息,純是陰柔之力,兩人相距又近,李秋水待得發覺,待欲抵擋,童姥的掌力已襲到胸前,忙飄身退後,終究慢了一步,隻覺氣味閉塞,經脈已然受傷。天山童姥笑道:“師妹,姊姊這一招如何?請你指導。”李秋水急運內力調息,不敢還嘴。
慕容燕隻覺窒悶非常,內息奔騰,彷彿五臟六腑都易了位,忙運起“鬥轉星移”將天山童姥的內力引著攻向李秋水,反過來又將李秋水的內力引去進犯天山童姥,他不過將兩邊內力牽引通報,隔山觀虎鬥罷了。如此慕容燕方覺好受很多,大聲叫道:“師伯、師叔、乾休吧,你們再鬥下去,畢竟難分高低,隻是兩敗俱傷,小侄也要活生生地給你們害死了。”
李秋水格格一笑,道:“同門交誼?我與這老賊婆之間早就不共戴天,哪另有甚麼同門交誼?”
慕容燕雖用“鬥轉星移”將天山童姥和李秋水的內力指導互攻,使本身置身事外。但畢竟兩股內力是在他體內爭鬥,凶惡非常,因而便凝神入定,用心指導體內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