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童姥修煉的那“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每日須飲鮮血,但若逆氣斷脈,反嘔鮮血,隻須嘔出小半酒杯,立時便斷氣身亡。天山童姥她本來就功虧一簣,冇能練成神功,現在又吐出這很多鮮血,已是生命垂死,命在朝夕。
童姥偷襲勝利,得理不讓人,縱身撲上,掌聲呼呼地擊去。慕容燕叫道:“師伯,休下毒手!”便以天山六陽掌,擋住她擊向李秋水的三掌。童姥大怒,罵道:“小賊,你用甚麼工夫對於我?”本來天山童姥知來日大難,為了在緩急之際多一個得力助手,纔將這六陽掌傳授於他,並和他拆解多時,將此中的精微竄改、奇妙法門,一一傾囊相授。哪料獲得現在本身大占上風,慕容燕竟會反過來去幫李秋水?慕容燕道:“師伯,我勸你顧念同門之誼,部下包涵。”天山童姥怒罵:“滾蛋,快快讓開!”
慕容燕這時又勸道:“師伯、師叔,你們兩位既是一家人,又何必深仇不解,苦苦相爭?疇昔的事,大師揭疇昔就算了。”
李秋水又一掌向天山童姥攻去,慕容燕忙以六陽掌抵擋,不料李秋水這一掌乃是“白虹掌力”,一個轉彎,繞過了慕容燕的反對。待慕容燕發覺不對,想要再次反對時已然來不及。隻聽得噗的一聲響,童姥一聲痛哼,被這一掌打中胸口,飛身而起,撞上來身後的堅冰,落地後,“噗”一聲,一口鮮血噴將出來。
李秋水得慕容燕援手,避過了童姥的急攻,內息已然調勻,說道:“夢郎,我已不礙事,你讓開吧。”左掌拍出,右掌一帶,左掌之力繞過慕容燕身畔,向童姥攻去。天山童姥心下暗驚:“這賤人竟然練成了‘白虹掌力’,曲直快意,當真了得。”還掌相迎。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慕容燕俄然感到兩臂再無內力傳來。此時兩股真氣在慕容燕體內相持抵消,已然消逝了大半。另有小半未及消逝的真氣竟和體內無崖子傳給他的真氣合而為一,不經指導,自行在各處經脈穴道中敏捷奔繞起來。本來無崖子和天山童姥、李秋水三人的內力源出一門,性子無異,極易融會,以是合三為一。
但童姥和李秋水這一鬥上了手,成為妙手比武中最凶惡的比拚內力局麵,誰先乾休,誰先喪命。何況兩人均知這場比拚不倫勝負,畢竟性命不保,所爭者不過是誰先一步斷氣罷了。兩人都心高氣傲,怨毒堆集了數十年,哪一個肯先乾休?再者內力離體他去,精力雖越來越衰,這散功之苦卻也是以而得消解。
瞬息之間,慕容燕渾身一震,驀地轉醒,隻覺滿身鎮靜,心想:“不知師伯、師叔二人道命如何,須得先將她們救了出去。”伸手去摸時,兩人都癱倒在地,氣味微小,昏倒不醒。貳心中錯愕,不及細想,一手一個,將二人提起,走上第一層冰窖,推開兩重木門,隻覺一陣清爽氣味劈麵而來,隻吸得一口氣,便說不出的受用。門外明月在天,花影鋪地,倒是深夜時分。貳心頭一喜:“黑暗中闖出皇宮,可就輕易很多了。”提著兩人,奔向牆邊,提氣高躍,翻牆而出。
李秋水乘勝追擊,又一掌向童姥拍去。慕容燕忙叫道:“乾休,乾休!”搶上去連出兩招“六陽掌”,化開了李秋水的進犯。李秋水道:“夢郎你讓開,你年青識淺,不知這老賊婆的奸滑險惡,受了她的矇蔽。你站在一邊,讓我打死她。你不是喜好‘夢仙’嗎?待我打死了這老賊婆,就將她許配給你。”說話的同時,連出四招共嚮慕容燕。慕容燕使出天山六陽掌,將其一一格開,同時道:“師叔,師伯已被你打成重傷,性命不保,你又何必在苦苦追逼,莫非你們之間就真的冇有一點兒同門交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