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微微躬身,道:“弟子史登達拜見劉師叔。”他搶上幾步,又向天門道人、嶽不群、定逸師太等人施禮,道:“嵩廟門下弟子,拜見眾位師伯、師叔。”其他四名黃衣男人同時躬身施禮。
劉正風臉露淺笑,捲起了衣袖,伸出雙手,便要放入金盆,忽聽得大門外有人厲聲喝道:“且住!”
群雄一聽,都吃了一驚:“劉正風金盆洗手,封劍歸隱,那是江湖上的事情,與朝廷有甚麼相乾?如何天子下起聖旨來?”
劉正風轉頭向他妹夫方千駒道:“方賢弟,奉敬張大人的禮品呢?”
卻見劉正風雙膝一屈,便跪了下來,向那官員連磕了三個頭,朗聲道:“微臣劉正風聽旨,我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群雄紛繁坐定,仆人上來獻菜斟酒。米為義端出一張茶幾,上麵鋪了錦緞。向大年雙手捧著一隻金光光輝、徑長尺半的黃金盆子,放上茶幾,盆中已盛滿了淨水。隻聽得門外砰砰砰放了三聲銃,跟著砰啪、砰啪地連放了八響大爆仗。劉正風笑嘻嘻地走到廳中。抱拳團團一揖。群雄都站起行禮。
正在這時,突有一名泰山派弟子闖出去,向天門道人道:“師父,天柏師叔派人來講,他清查到田伯光躲在衡山群玉院中。”
那張大人眉花眼笑,道:“小弟公事在身,不克久留,來來來,斟三杯酒。恭賀劉將軍本日封官授職,不久又再升官晉爵,皇上恩澤,綿綿加被。”
劉正風淺笑道:“不必客氣。賢侄是千丈鬆史賢侄吧?”
第二日將近中午,慕容燕又來到了劉府。因這天是劉正風“金盆洗手”的正日,以是此時劉正風早已返入內堂,由門下弟子接待客人。
劉門二弟子米為義聞聲趕今後堂,不一會兒,就聽他大聲道:“這位師兄是嵩山派門下吧,怎不到廳上坐?”
但見那官員昂然直入,居中一站,身後的衙役右腿跪下,雙手高舉過頂,呈上一隻用黃緞覆蓋的托盤,盤中放著一個卷軸。那官員躬著身子,接過了卷軸,朗聲道:“聖旨到,劉正風聽旨。”
那差役接過盤子時,雙臂向下一沉,明顯盤中之物分量實在不輕,並非白銀而是黃金。
劉正風又叩首道:“微臣劉正風謝恩,我皇萬歲萬歲千萬歲。”站起家來,向那官員哈腰道:“多謝張大人種植汲引。”
那女子道:“咦,這倒奇了,這是你的家嗎?我喜好跟劉家姊姊到後園子去,為甚麼你攔著不準?”
當下三人便帶著門下弟子分開劉府,奔群玉院而去。
群雄一見,無不驚詫。
劉正風朗聲說道:“眾位前輩豪傑,眾位好朋友,眾位年青朋友。各位遠道光臨,劉正風當真臉上貼金。感激不儘。兄弟本日金盆洗手,今後不過問江湖上的事,各位想必已知此中啟事。兄弟已受朝廷恩情,做一個小小官兒。常言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江湖上行事講究義氣;國度公事,卻須營私守法,以報君恩。這二者如有牴觸。叫劉正風不免難堪。從今今後,劉正風退出武林,也不算是衡山派的弟子了。我門下弟子如情願改投彆門彆派,各任自便。劉某聘請各位到此,乃是請眾位好朋友做個見證。今後各位來到衡山城,天然還是劉或人的好朋友,不過武林中的各種恩仇是非,劉某卻恕不過問、也不參與了。”說著又抱拳團團為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