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賈代善終究鬆了口氣,“多謝張太醫,這段光陰就有勞張太醫為我兒保養身子了。”
隻是可惜他與唐家女人的父親分屬文臣與武勳兩方陣營,本朝文臣與武勳雖談不下水火不容,但在朝堂之上,各種戰略、論點老是製止不了的爭鋒相對,偶然候在朝堂上吵出真火,哪怕是常日無仇無怨的,內心也會記一筆,因此文臣與武勳之間的乾係,那真是好不到哪兒去。
看過後,張太醫道,“想是至公子跟榮公習武的原因,體格要強很多,固然風寒未愈的環境下又落了水,但環境卻比之前好太多,隻要好生保養,一個月便可病癒了,榮公大可放心。”
即便現在宗子性命堪憂,他還是得給宗子豎大拇指。
“哪敢欺瞞女人?那賈公子當真不似傳聞中說得那麼不堪,依我之見,傳聞多是以訛傳訛,歪曲居多,”晚晴跪在榻邊謹慎翼翼的看了眼榻上的唐曦,躊躇著又彌補道,“端看昨夜那位賈公子在明知本身風寒未愈的環境下,還下水救女人便強過湖邊那些才子十幾倍。”
便是再想說甚麼,事已至此,說甚麼都不好使了。
唐家清貴,三代隻得唐曦一女,據傳唐曦熟讀四書五經,其祖父常感喟唐曦生做了女兒身,不然唐家一門能再出一個狀元,由此可見,唐曦才氣之高,平常男兒難望其項背。
夠不著唐曦,賈代善隻好另擇人選,卻一向找不到快意的,眼看著宗子再過半年就要停止及冠之禮,長媳的人選卻還冇敲定,賈代善如何不焦急?
即便如此,也昏倒了很多天,元宵前兩日剛能下床,就鬨著要出門,他本不答應,是赦兒纏磨著老太太點頭,他纔不得不承諾讓賈赦出門,即便如此,也令馮敬與許家兄弟寸步不離的跟著,恐怕賈赦在外頭惹事兒。
並且,他夫人固然偏疼兩個小的,但也冇有苛待賈赦,衣食住行從未完善,乃至比政兒的要好一些。
唐淮對外推說是捨不得閨女,想再留身邊兩年,但隻要不傻,便清楚唐淮是不對勁這些求親的人家,想彆的給女兒配一門良婿。
當然,這是得了陛下恩準的,不然張太醫要在榮國府提賈赦保養身材,又要去太病院當值,那裡忙得過來呢?
前不久赦兒與壽山伯世子董維在街頭打鬥,被董維偷襲傷到頭,昏倒不醒的時候又不慎著了寒,幾乎喪命,若非他求了陛下請來太病院醫術高超的張院判連夜救治,隻怕早已經夭亡了。
對唐淮而言,把唐曦嫁給賈赦,無異於將唐曦直接推入火坑。
此番賈赦固然未在外頭惹事兒,但也將本身置身險境。
現在賈赦救了唐家女人,當真是正中賈代善下懷。
如果以往,他天然不會擔憂宗子的身材,但此一時彼一時。
賈代善忙命人去送診金,又命貼身的侍從送張太醫回院子安息。
賈代善內心清楚他太太中意那王家嫡長女,但在賈代善看來,那王家嫡長女不通文墨,雖識字卻也隻能管家,眼界倒是有些淺。而賈赦,再紈絝不喜讀書,也是他榮國府的長房嫡脈,賈赦的老婆便是他這一脈的宗婦,王家的兩位嫡出女人不是不好,但配賈赦倒是不可。
隻是……他夫人會在暗裡補助兩個小的,敏兒現在還小,顯不出甚麼來,政兒卻已經年滿十六,他夫人的補助,很輕易就能從細節上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