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狄對這個新上任的通房,還是非常對勁的,固然說不上至心喜好,但連著幾日都歇在她房裡。紫鵑的樣貌屬於溫婉型的,一看就是性子刻薄的人,和順聽話,做事勤奮,服侍景狄也是經心極力的,從未幾一句嘴,景狄說甚麼就聽著,還識得幾個字,雖比不上出身青州宋家的正妻,但也算可貴了,最起碼,景狄吟詩時,她也能隨便說上兩句,不至於牛頭不對馬嘴。
景老夫人點點頭,歎著氣勉強伸手重拍了兩下宋氏的手背,“我們做女子的,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凡事總有很多無法的,幸虧狄哥也是個心好的,總不會虐待告終嫡老婆。今後文青那孩子出息了,還不是你這個當孃的享大福。”
景老夫人身子衰弱,半靠在床沿上也冇說甚麼,隻叮嚀陳嬤嬤親身將那女子送出府,這邊宋氏還冇來得及歡暢,景老夫人當頭一盆冷水就潑了下來。
府中承平了幾日,景狄嫡妻美妾的服侍著,也過得舒坦的很,而後碰上南綺佳耦搬新宅子的事,宋氏忙的腳不沾地,更是冇有那份閒心再管鵑姨娘,幸虧鵑姨娘也不肇事,的確如同當年的秋姨娘普通,除了每日的存候,整日的悶在本身院子裡,等閒都不踏出院門一步,如此一來,宋氏倒是放了心。隻每次她服侍景狄以後,宋氏都要讓身邊的張嬤嬤隔天早上去親眼看著她喝下那碗湯藥,才更能放心……
青州宋家來的人第二日上中午分到的景府,明綺早早便在屋子裡梳洗安妥,那邊廂宋家來的人剛到,這邊明綺就領著翠花去了正院。
宋氏覺著自個委曲的很,但又無處說去,這紫鵑是本身做主給納的,何況她不時候刻見到宋氏都恭敬著,讓站端方就站端方,宋氏不提一句,紫鵑連坐下來都不敢,且每隔幾日就勸著景狄來正院裡安息,麵麵俱到,連個錯都挑不出。
“行了……我已經叮嚀陳嬤嬤將那女子送出府了,這類根柢不清出身不明的,留在府裡也不好。對外。我也幫你擔一回。就說是我老婆子看不紮眼,不要提及你半分就是……”景老夫人安撫著說道。
宋氏哪能聽不出老夫人的意義,心下難過不已,但也曉得這是冇體例的事,她哭鬨到景老夫人跟前,還是多虧身邊的張嬤嬤提點了一句,那外頭秘聞不清的出去,一則不曉得本性心氣,二則是同僚送出去的,宋氏冇有她身契在手,也拿捏不住。總歸如老夫人說的,與其讓外頭不知身份秘聞的出去,還不如在身邊控得住的丫環裡挑一個合情意的,“婆母放心,媳婦兒有分寸的,之前是媳婦忽視了,此番,媳婦兒定選個合老爺情意的服侍著……”
自此,景狄還冇來得及從書房出來發明美妾冇了蹤跡,去到正院詰責老婆,宋氏已然笑意盈盈的迎上景狄,牽過跟在身後的丫環紫鵑,那是她從孃家跟過來的蔣嬤嬤的閨女,將嬤嬤幾年前就不在了,紫鵑就一向跟在宋氏身邊服侍,本年二十來歲的年紀,本來,宋氏是籌算將她配給府裡管事的兒子,但究竟是誰還未肯定,畢竟,紫鵑還是識得幾個字的,長得也算中上,性子暖和,配淺顯的小廝也實在委曲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