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若能洞悉這酒坊中每一絲風吹草動、每一人的隱蔽心機,話鋒驀地一轉,好似絕世劍客在暗夜拔劍,寒光一閃,利刃出鞘,直逼關頭:“對了,敢問小友,是幾品鑄劍師啊?”此問仿若一顆投入安靜湖麵的巨石,在這喧鬨喧鬨、酒氣滿盈的酒坊當中,轟然激起千層浪,如同高山驚雷乍響,引得周遭門客紛繁側目,悄悄測度此中深意。
正說著,琴音仿若九霄之上仙樂飄飄,驟但是起,清脆靈動好似大珠小珠滾落玉盤,叮叮咚咚,刹時如利刃劃破酒坊的喧鬨喧鬨。
言語間,不卑不亢,好似靜水深流的湖麵,大要波瀾不驚,底下卻暗潮湧動,透著股超脫春秋的沉穩,好像一名幼年老成、藏匿塵凡的絕世妙手,初露鋒芒。
聽著他的話,溫壺酒略微的皺了皺眉頭,一名淺顯的劍侍可不敢在他麵前這麼多言多語。
倒像是自幼在斑斕堆中長大、養尊處優,卻又不染凡塵俗氣的貴公子,周身披髮的奇特氣質,既有著貴族的矜貴,又異化著江湖人的蕭灑不羈,絕非平常繁華閒人可比,讓人愈發獵奇其來源。
他傾身向前,那切磋的目光仿若要將青年一寸一寸拆解、分解透辟,隻見這青年麵龐仿若上天傾經心力、經心砥礪的希世美玉,線條結實,透著剛毅勇敢,又不失溫潤溫和,雙眸好似秋末澄徹見底、倒映萬山的湖泊,波光瀲灩間藏著無儘通俗,仿若藏著星鬥大海,能洞悉人間萬物的興衰更迭,皮膚白淨勝雪、細緻如玉,不見半分整日圍著鑄劍爐、被炊火熏燎、大汗淋漓的匠人模樣。
“小東君,小玄然,”溫壺酒仿若暗夜中藏匿身形、無聲穿越的幽靈,悄無聲氣地靠近正沉浸於酒海當中、忘乎以是的百裡東君和百裡玄然,腦袋微微前傾,抬高聲音,那模樣好似懷揣著驚天秘寶,急於分享,奧秘兮兮地叮嚀道。
“行,你且去吧。”溫壺酒大手一揮,仿若疆場上揮斥方遒、批示若定,揮退麾下萬千士卒的大將,表示劍侍退下,可那目光卻像被強力磁石緊緊吸附,還是在青年矗立拜彆的背影上逗留了一瞬,似要從那漸行漸遠的背影中,再挖出幾分不為人知的隱蔽,破解繚繞心頭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