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臉都是震驚與悔怨,額頭汗珠滾滾而落,打濕了衣衫,雙手無認識地顫抖著,萬冇想到這鎮西侯府的小公子竟瞞過了天下人耳目,冬眠至今,仿若一條潛於深淵的蛟龍,常日裡悄無聲氣,關頭時候卻一飛沖天,掀起驚濤駭浪,讓人防不堪防。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柴桑城現身的那幾人也如嗅到血腥味的沙魚,敏捷圍聚過來。紫衣少年身姿健旺,一襲紫衣獵獵作響,神采凝重,卻不失恭敬,朝著身邊的蜜斯拱手道:“蜜斯,您身負重擔,當務之急是追上百裡東君,此地便由我與老白應對,您放心前去。”
“諸位,併肩子上啊!難不成還怕他一人不成?待拿下他,我們一同研習那絕世劍法!”也不知是誰扯著嗓子喊了這一嗓子,好似投入湖麵的巨石,激起千層浪。世人仿若被施了魔咒,刹時熱血上頭,齊刷刷拔劍出鞘,一時候,寒光閃動,好似一片銀霜乍起,晃得人睜不開眼。
“此乃我於觀河之時所悟絕學,名為大河劍意,在我身前一尺之地,便是屬於我的乾坤天下,任他風雨狂暴,我自巋然不動。”
“我是誰?”百裡玄然抬頭大笑,聲震四野,好似滾滾驚雷,震得世人耳中嗡嗡作響,飛鳥錯愕四散。“哈哈哈,諸位可曾聽聞百裡家那位深居簡出、藏匿於世的小公子?”他一襲白衣勝雪,手持摺扇,風采翩翩,現在大笑起來,髮絲隨風舞動,眼眸中透著不羈與豪放,仿若人間萬物皆在他的股掌之間,不過是一場供他消遣的棋局罷了。
洛軒身形清臒,麵龐白淨,一襲青衫隨風擺動,透著幾分儒雅氣質,說話時語氣平和,可眼中的驚奇之色倒是如何也藏不住。他這話一出,雷夢殺先是一愣,仿若被人戳中了穴道,隨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跳將起來,滿臉漲得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辯駁道:
“這……這如何能夠?你……你究竟是何方崇高?使的到底是何種妖邪法門?”那聲音顫抖得短長,仿若暮秋裡飄零的落葉,又似被人狠狠扼住了咽喉,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中艱钜擠出,昔日的沉穩淡定早已蕩然無存,現在的他,不過是個被嚇得肝膽俱裂的不幸蟲。
現在談及百裡玄然的奇異之處,更是手舞足蹈,仿若販子中說評書的藝人,繪聲繪色,將心中的震驚與敬佩透露無遺。“確切,每見這般場麵,內心頭就直犯嘀咕,總覺著就算是那位李先生親臨,怕也破不了這奇特之境。”
他們此時滿心滿眼隻要百裡玄然,那目光如同餓狼盯著獵物,泛著綠油油的光,殺意騰騰,彷彿下一秒就要將對方生吞活剝,竟全然顧不上一旁的雷夢殺與洛軒,好似這二人隻是無關緊急的路邊石子,被完整拋在了腦後。
無雙城的成餘長老在江湖中浸淫多年,自恃見多識廣,可此番氣象,卻讓他雙眼瞪得似銅鈴,儘是驚駭與難以置信,臉上肌肉不受節製地抽搐起來,嘴角傾斜,唾沫星子橫飛。
數不清的劍影裹挾著呼呼風聲,如雨點般朝著百裡玄然周身傾瀉而去,密不通風的劍陣中,不乏幾位清閒天境的妙手。這些妙手,常日裡在江湖中那也是跺頓腳便能讓一方震顫的人物,有的一襲黑袍,滿臉橫肉,仗著本身修為,行事夙來霸道,所過之處,旁人皆遁藏三分;有的白麪不必,看似文弱墨客,可手中之劍一旦出鞘,便是血雨腥風,威名遠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