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聞言,嚇得亡魂皆冒,那裡還顧得上甚麼絕世劍法、功名利祿,保命要緊呐!“快跑!快跑!”呼喊聲此起彼伏,世人仿若被抽了脊梁骨的野狗,丟盔棄甲,四散奔逃,手中之劍隨便丟棄,絆倒了旁人也顧不上,活像一群被驚散的野鴨,狼狽不堪。有的慌不擇路,一頭撞在樹上,摔得眼冒金星;有的相互推搡,跌入一旁的水坑,濺起渾身泥水,全然冇了先前的放肆氣勢。
他一把扯住百裡玄然的胳膊,力量大得像要把人胳膊捏碎,腳下生風地往馬車奔去,嘴裡跟倒豆子似的唸叨:“快快快,咱這步子再慢點,天都得塌咯!事兒都捅破天了,侯爺還矇在鼓裏呢,必須得從速回府,讓侯爺早早曉得詳情,也好提早運籌帷幄,拿個全麵主張,不然咱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我身前一尺,便是我的天下,哪怕李先生親至,也不敢踏足此處。”他雙眸眯起,眼中寒光閃動,仿若夜空中最冰冷的星鬥,透著不容置疑的霸氣與自傲。
“罷了罷了,既如此,火線有一小站,我們且去休整一番,等等小玄然,而後速速回府。”說罷,揮了揮馬鞭,擯除著馬車緩緩駛向小站,馬蹄聲噠噠作響,仿若奏響的歸家序曲,可方纔那一場驚心動魄的江湖紛爭,卻似陰魂普通,繚繞在世民氣頭,久久不散。
溫壺酒一聽,緊繃的麪皮刹時綻出朵大花,雙手合十連輪作揖,嘴裡“多謝多謝”喊得震天響,接著大手一揮,從懷裡取出三兩白花花的銀子,塞到男人手裡,開朗笑道:“兄弟,一點情意,權當酬謝,您這番話可幫了大忙咯!”
“怎……如何能夠有如此逆天武學?”雷夢殺等人本就驚得下巴都快掉了,這下更是瞠目結舌,嘴巴大張,仿若能塞進一個拳頭,隻覺三觀都被完整顛覆,心底直髮怵。他們雙腿仿若生根,釘在原地,身材瑟瑟顫栗,常日裡的自傲與豪放早已煙消雲散,現在隻剩無儘的驚駭與蒼茫,仿若丟失在茫茫黑夜中的孤舟,找不到方向。
轉眼之間,對百裡玄然脫手的世人便如被鐮刀割倒的麥子,成片倒下,喪命當場,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大地,仿若放開的紅毯。隻剩寥寥幾個癱倒在地、瑟瑟顫栗的倖存者,他們眼神浮泛,仿若丟了魂的木偶,神采慘白如紙,嘴唇顫抖著,發不出一絲聲音。
“天外天咋啦?不就是會那西楚劍歌嘛,有啥了不起,在我這兒,還真不算啥大不了的事兒。”話語間,那股子幼年浮滑、天不怕地不怕的傲勁兒,像火焰般騰騰冒起,把個狹小馬車空間都烘得熱乎了幾分。
“罷了,時候不早,你們曉得的也夠多了,臨死前再送你們個奧妙。”百裡玄然嘴角掛著一抹嘲笑,那笑裡藏著的寒意,彷彿能凍徹民氣,仿若夏季裡最凜冽的北風,刮過世人麵龐,讓人寒毛直豎。
踏入小鎮,販子喧嘩,人來人往,可百裡東君卻似個沉浸在夢幻酒鄉的清閒客,癱在角落裡,渾身酒氣滿盈,眼皮耷拉著,對外界全然冇了反應,人事不省。溫壺酒呢,常日裡看著隨性蕭灑,現在卻滿麵孔殷,眼睛瞪得溜圓,在人群裡尋摸著看著麵善的路人,瞅見個扛著鋤頭、滿臉樸素的中年男人,忙不迭地拱手作揖,那腰彎得近乎九十度,臉上堆滿奉迎笑容,扯著嗓子喊道: